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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緣定劫生(1)

一聲才息,又是一聲響起,震耳欲聾,功力低者,無不心肝發顫。雲剛眯起眼睛,盯向遠方高峰,笑道:“這魔頭挑釁咱們呢!如不赴約,豈不叫他小覷了?”運氣於胸,仰天長嘯,兩般嘯聲交疊,天上雲朵,似為之散開。

五人均知敵人作嘯,意在約戰,雲剛既已回應,便該前往拔仙台,不然得落下怯戰之名。許清濁遲疑道:“向天嘯詭計多端,反客為主,讓咱們找他。拔仙台上,莫非佈下了陷阱?”

花如何搖頭道:“此乃秦嶺派地盤,雲天派人日夜巡邏,他豈能輕易做手腳?我猜他和周天教主,並不在一處。周天教主引咱們往拔仙台,他則率人攻打這裡,奪回女兒。”

向天嘯父子的武功,算是頂尖的了。尤其向子玄,身載“七苦之毒”,若是魔性盡發,除了五大高手,剩下的人恐怕沒誰敵得過他。向天嘯這一著,無疑逼迫他們,得留下一個“看家”。

花如何深知對付周天教主,六人缺一不可,當然不會中計。不僅如此,去別處應戰,還須多派一人,護住鳳雛,不禁稍感為難。舒雲天忽道:“龍峰,你代我指揮本門弟子,提防向天嘯偷襲。”

姬龍峰道:“龍峰遵命,請掌門放心!”舒雲天又道:“風姑娘,你與咱們同去。”風倦月一怔,然後點頭道:“好!”花如何眼神一亮,暗道:“不錯,風姑娘正是不二人選。”

此役險惡之極,倘若意志不夠,哪怕遠遠旁觀,也要心神失守,行動不得,談何在驚濤駭浪之中,保護鳳雛不受餘波干擾?風倦月武藝與姬龍峰相當,可論本心之堅,實不讓五大高手,足以擔當此任。

遠處嘯聲再次傳來,似是等得不耐。花如何道:“該走了!”托住舒雲天左臂,頭也不回道:“凡我同盟中人,一切聽從姬少俠調派。”眾人領命聲中,兩人輕如紙鳶,飄然遠去。

雲剛捏了捏拳頭,馬恆之握住刀鞘,腳步一動,眨眼已在半里外,與劍仙鳳雛並肩,趕往拔仙台。許清濁背起蕩寇槍,與風倦月對視一眼,拉起手來,相攜追去。莫忘竹低著頭,獨自在後,跟隨六人而前。

七人輕功超群,山路崎嶇,如履平地,不到盞茶工夫,來到一處屋脊般的山嶺,稱為跑馬梁。山樑東頭,一峰高聳,便是拔仙台了。仰望而去,一座小廟宛似凌空,劃破藍天,將與豔陽相連。

數縱數落,已至那廟宇前,穿門而望,廟後一段刀斧削過般的斜坡,長約二百餘步,通往臺頂,有道高大的人影,立在其處,身份自然不言而喻。花如何鬆開舒雲天,道:“風姑娘,麻煩你了。”

風倦月嗯了一聲,水汪汪的眼睛,盯向許清濁,忽然想起什麼,問道:“‘金羽甲’穿上沒有?”許清濁聞言一笑,拉了拉衣襟,露出半截金羽甲,道:“你嘮叨了一夜,我豈敢不穿?”

此寶雖是毒靈子“借”給他的,一直未討回去。風倦月知他不如莫忘竹,有絕世氣功護身,怕他有失,便不厭其煩勸他將套上金羽甲。許清濁既已照辦,風倦月稍感放心,低聲道:“你千萬小心。”

許清濁頷首道:“恩公就交給你了!”見其他四人已離廟,倒拿長槍,追著同伴,衝上坡去。舒雲天閉了雙目,在老君像前的蒲團坐下,沉心入定。風倦月立於其畔,貼身衛護。

天山同心術,便是在數人之間,建立起心靈感應,五感六識幾乎相融。舒雲天不必去看,亦能親臨戰鬥,只是不能隔得太遠。他閉上眼睛,亦有益處,不以己視野,影響許莫兩人。

五大高手踏上拔仙台,見山臺略傾,卻平坦開闊。懸崖萬仞,深澗千丈,崖壁奇石凸出,好比刀槍劍戟,犬牙交錯。一人孤立崖邊,身高超過一丈,背對坡道,青袍隨風振抖。

他軀體巨大,袍子比起常人所穿,也整整寬大一倍。日輝打在他露出的後頸間,反射出刺目的光芒。琉璃之身,晶瑩剔透,雖現一角,明炫閃耀。臺上僅他一人,沒有向家父子身影。

五人早有感知,並不驚訝,倏然散開,站成偌大一個半圓,隱將他包在其內。花如何手按劍柄,朗聲道:“教主光臨秦嶺,有失遠迎,望請海涵!”雙方雖為死敵,有邀在前,仍得說兩句場面話。

周天教主置若罔聞,面朝懸崖,似乎陶醉美景。可他的腦袋上,箍著那副無孔無洞的青色面具,就算風光壯麗,他又哪裡看得見?花如何未聽回答,臉色一變,缺月劍出鞘,當胸斜持。

許清濁一擺“三才式”,放倒蕩寇槍,緊盯住強敵;馬恆之反握風流刀,足下不丁不八,看似隨意,架勢毫無破綻。莫忘竹微抬竹棒,雲剛雙拳並舉,兩人真氣雄渾,稍稍外放,汗水蒸騰,身周輕霧縈繞。

大戰一觸即發,周天教主仍一動不動。六人陷入僵持,空氣之中,瀰漫著一股沉重的壓力。換一個人,處於這等境地,意志不足,堅持不了數息,就得心慌發虛,倒頭暈死過去。

馬恆之無懼威壓,生平卻最煩束縛,第一個忍耐不住,笑道:“魔頭,你別裝模作樣啦!”一聲長笑,打破僵持,連人帶刀,騰起兩丈多高,矯若飛鷹,撲向周天教主。刀意綻放,霞光萬道,籠罩對方頭頂。

哪知他尚未落足,突然又飛了起來,好像皮球撞地,彈向遠處。只是他撞上的,不是實物,而是無形的氣鍾。便聽他大叫:“哇啊啊啊啊......”叫聲漸小,在半空劃過一道彎弧,墜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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