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未落,伴同著從通訊器內傳來的爆炸聲,頻道里面的聲響再一次被滋滋的盲音所代替。
在這整個歷程中,魯魯修只是默然的看著他的“棋盤”,一個個假定在腦後中被推出,然後又一次次的被否認。
變成這單方面殺戮狀態的,是來自於《紅色鑑戒》的某種科技?說屬於另一個世界世界的手法?亦大約是那些數量不明的geass能力?
當黑色騎士團第四個佇列的燈號光點盡數從作戰表示圖上變成紅色的ose圖示時,魯魯修·vi·布里塔尼亞突然追念起了曾經的一件事。
那是在他身為布里塔尼亞的皇子,居住在那繁華的宮殿之中的時候。
“魯魯修,你曉得下棋的時候最緊張的事情是什麼嗎?”
“哼,當然是取勝的方法”
“不,在你取勝以前,你還必要清晰一件更為緊張的事情”
“更緊張的事情?”
“沒錯……便以這顆棋子來說吧,你曉得它是什麼嗎?”
“國王啊,如果被吃了的話便輸了吧?”
“沒錯,國際象棋的準則便是如此——如果王被吃了的話,那麼無論你的棋局佔據了多大的上風也是你輸了。咱們做一個假定,如果說你在下棋的時候連‘國王’在這盤棋局中意味著什麼都不清楚,你又如何行使這個準則去克服你的敵手,大約不被你的對殺戰勝呢?”
布里塔尼亞的皇子皺起眉頭,語氣不解道:“你的意思是,最緊張的事情是準則?”
“不對喲,最緊張的——”
白色的王,輕輕往前移動。
“情報嗎……呵,呵呵,哈哈哈——幹得漂亮。”
單手按住自己的面龐,事兒向後仰,笑聲持續了湊近半分鐘的時候剛剛徐徐停下,再一次看向自己的棋盤時,魯魯修隱約看到了——那道從諸多“兵”與“騎士”之中穿透,徑直向著“國王”所在偏向刺來的“利劍”。
哪怕處於諸多黑色騎士團成員的護衛之中,但這種被兵鋒所指的感受卻半點沒有削減,反而是加倍強烈。
很容易的推論,為了贏得勝利便必需護衛“王”,而在棋子護衛著王的時候,未嘗也不是在露出著“王”的所在。
直到這一刻,以前發生的那些事情終於在魯魯修的腦海中完整的連結起來。
——以第四方勢力介入九州的戰事生產與布里塔尼亞的矛盾
——以人道主義營救的名義向東京打擊變成“基地反應真空”的假象
——行使著全部人都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得不介入到這場戰鬥的契機,一次性掃清停滯。
在自己合計著對方的同時,殊不曉得在什麼時候對方已經連同著自己所合計的全部都已經席捲到進去了。
戰鬥分為兩種模式,一種是索性比拼武力——生死看淡,不服便幹,誰的拳頭硬誰便是勝者。
而另一種便是比拼智力——也便是所謂的智鬥了。
自古以來,人類的歷史中歷來少不了陰謀與合計的存在,特定前提下一個先進的陰謀家乃至比千軍萬馬還要有效,而這些陰謀與合計的最前提,便是對於敵方的情報控制。
一如對方軍隊的數量,佇列的安插,攻打的方法,隱藏的底牌,作戰的模式,戰鬥的效率……這些全都是“智鬥”的最完全前提,最根基的例子,如果是兩個大國在正面抗衡的環境下,一者掌控著核武器而另一者卻惟有通例武器,然後者對於前者手中的核武器一無所知,那麼最終的結局完全不言而喻。
在相同前提下,魯魯修自認自己的計劃已經稱得上“完善”,如何在最前提的一個階段他便失敗了,對方掌控了相關魯魯修·vi·布里塔尼亞的情報他並不清楚,但便他掌控到的對方的情報,卻是早在一開始便被“決定”了。
——從“穿越者”口中。
一個《紅色鑑戒》的基地車,一個“穿越者”的身份,然後便什麼都沒有了。
但在真正接觸到對方後,暴露出來的這些東西卻屢次三番的打亂了自己的安插,安插在基地的那些“裝甲佇列”打亂了與中華聯邦的聯合計劃。
突然發現的複數geass能力毀壞了自己想要控制住對方的心思,曉得現在,對方畢竟是依靠著什麼不斷毀滅黑色騎士團他都不得而知,這種狀態下又談什麼“智鬥”?
“呵呵……這局棋從一開始結局便已經肯定,沒錯,是我輸了,你以為你便能勝利嗎?!”
看著“棋盤”上穿透了一層又一層攔阻向著自己重來的“王”,頭盔身後的面龐上露出猖獗的笑容:“現在的我,獲取了可以毀滅整個棋盤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