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鎮的縣令在奉旨拆妖祠的時候突然中了魔怔，將自己一輩子做的全部賴事掃數都出來不止，最後還被活生生的嚇死，而在場的幾百雙眼睛卻看不到任何強制縣令的人，完皆趙廣一單方面在喃喃自語，以致於在最後雖然被定性為謀殺朝廷命官但卻沒有任何人敢去找監犯。

一則是完全沒有“監犯”可找，二來……

“如果真的是崑崙山上的仙人乾的，你去找‘監犯’不是老壽星吊頸——自尋末路嗎”

“便是，並且那根據趙廣自己說的那些惡行，便算被斬首個幾次也夠了，只是被嚇死已經廉價他了”

“飲酒飲酒，這種事情少說為妙”

……

以後，跟著趙大官人的魔怔被害，來自朝廷的撤除崑崙山妖祠的號令也受到擱置，幾乎每一個在那天跟從著縣令前往崑崙山腳的戰士都暗暗的跑到祭壇膜拜祈求崑崙山仙人的諒解，別說是撤除，便是讓他們在山腳下拿起武器都不敢了。

也恰是受到這一事務的影響，只是固定在崑崙山山腳下幾個鄉村的信仰漸漸疏散到了柳鎮和左近了幾個村鎮內，很多聽聞這一事務的人都抱著某種連自己都不清楚的心態開始祭拜起這位“崑崙山仙人”，祈求著對方的庇佑。

“嗯……早生貴子？”

崑崙山，峰頂。

被雲霧包圍的山嶽上若有若無的發現了一座佔地大約三畝多餘的古樸建築，它的存在便跟纏繞在山嶽上的霧氣一樣宛若隨手便能將它揮散，卻又連續停頓在原地不曾消失，給人以一種矛盾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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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便在這座木樓的裡面，坐在一個一樣顯得模糊的香壇前的姬光卻露出獵奇的神采。

肉眼可見的，香壇內的煙氣正徐徐的向上增長，他們來自於每一個信仰著“崑崙山仙人”的人，但這些信仰卻沒有山腳下的那幾個鄉村們純真，而是帶著某種“回償性”而來的。

例如姬光現在所接觸到的這道信仰，他的回答水平比較輕微，代表著對方的信仰並非多麼剛強——只是一個念頭便會散失的水平，並且這道信仰還不是說想要拿到便拿到，是必需在完成對方希望的完全上能力融合使用，否則強行融合差遣的話非但無法增長“通天”的氣力，相反的還會互相管束對消掉便可以差遣的部分能力。

搖搖頭，姬光索性將這道念頭捏碎。

雖然只有完成這個希望，發出這個念頭的人類也會是以對“崑崙山真神”報以感恩——變相的進步信仰水平，但時代必要花消的時間和精力便不是姬光所喜悅去實行的了，更何況……

“你的使命可不是‘送子’”

抬起頭，對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了對面的“通天”，姬光語氣平淡：“兵主殺伐，執掌青萍的你必要的是敬畏和驚怖……嗯，現在敬畏的量是足夠了”

望向香壇裡面那翻騰的煙霧，姬光眼中突然露出笑意：“接下來，是驚怖”

元豐十六年蒲月十三日，當崑崙山腳發生的事務傳到載豐皇帝耳中時，正忙於簽訂軸心國協約的清朝皇帝龍顏盛怒，當下索性號令讓鎮守在西域邊疆的將領周啟接辦這一事務，號令他必需在和談簽訂完成以前辦理此事。

元豐十六年蒲月十四日，收到清朝皇帝號令的將領周啟集結兩千輕馬隊連夜開拔，奔赴崑崙山偏向。

元豐十六年蒲月二十日，晴。

“大人，那便是崑崙山仙人所在——”

看到馬背大將領那陰沉的目光時，底下的嚮導趕快鞠躬不住賠禮道：“瞧我說的，是妖道，妖道……”

“嗯”

雖然打骨子裡瞧不起這些始終生活在清靜地區的土著，但由於還必要到對方對於腳下這片地皮的知識周啟也沒有窮究的意思，而是語氣不耐道：“那妖道的祠堂在哪裡？”

“大人，……妖道還沒有構築祠堂，也有便是幾個民間自覺製作起來的祭壇而已”

馬背上的將領眉頭一皺：“沒有祠堂？我一路過來可看到了很多人都在祭拜這個妖道，它還沒有構築祠堂？”

“大人有所不知”

舔了舔嘴唇，嚮導語氣諂諛著回答說：“這崑崙山妖道是在一個多月前發現的，一開始是山腳下那幾個愚民把它列為神明信仰，逐步的才傳到柳鎮上去，便算是祭拜也是那些愚民自己在家裡塑個神像之類的而已，沒有什麼大型的祭奠地點”

馬背大將領聞言的眉頭卻是皺得更深了。

作為被朝廷錄用坐鎮邊疆的大臣，周啟對於這種徵象有著根基判斷力的，一個裡頭風景的宗教也可以裡面不勝一擊，只有毀掉要緊祭奠點剩下的信徒也會逐步的將它遺忘；但若是一個完全依靠民間自覺變成祭奠的神明，想要將它完全剿滅所必要花消的時間和精力也便遠遠不是前者可以等量齊觀的了。

另外不說，單單是不準平民在家裡塑造神像祭奠便是一個大問題。

這麼思索著，最終將領決定先把容易的辦理了再說，當下索性對著嚮導號令道：“帶咱們過去，到那些構築妖道祭壇的愚民那邊。”

“是，是……大人往這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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