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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四殺

駱正風一肚子火全發在羅鴨頭身上,怒道:“去給我找!刨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駱處長,我看不必找了。”荒木幽幽道:“孔慶貴失蹤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被兇手殺了,第二嘛,他就是兇手!”

“荒木說的對。”淺間冷笑道:“被人殺了總有屍體,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看來這位就是兇手了。”

駱正風大氣不敢出,腦子飛快旋轉。孔慶貴是行動處的人,萬一真是他幹的,這口鍋從天而降,行動處眼看要嗚呼!

“淺間課長,”駱正風轉著眼珠說:“孔慶貴在窗外執勤,他怎麼進盥洗室的呢?”

“我原以為是金小姐開的窗,”荒木道:“但在窗戶插銷上,我發現一根細麻繩。根據推斷,孔慶貴聽見金小姐反抗的聲音,確認藤原在盥洗室,於是在窗外牽動細t麻繩提起插銷,開啟窗跳入盥洗室,從背後襲擊藤原先生,之後跳窗逃跑。接著金小姐的尖叫驚動大家,他乘亂逃離。”

“有道理。”淺間沉吟道:“孔慶貴是行動處的人,他逃出去很容易。”

他們說的駱正風早已想到,可他一言不發。

淺間又問:“駱處長,這個孔慶貴是什麼人?”

“孔慶貴是編外的,我們處長不熟悉。”羅鴨頭解釋道:“他是四月底被招進來的,和他一批來的有30個人,都是編外的,平常幹些粗活。這次人手不夠,才把他們抽過來幫忙!”

“盥洗室窗外很重要,為什麼叫編外去守?”淺間皺眉問。

“盥洗室窗外不重要啊,”羅鴨頭委屈道:“那個窗戶外面是樹叢,快入夏了蚊子極多,這苦差事誰都不肯幹。孔慶貴從蘇北逃難來上海,向來好說話,才把這差事分給他,窗外還有三道崗呢!這位置真不重要!”

“如果不是孔慶貴行兇,他們的警戒線很難被突破。”荒木向淺間低低道:“行動處的安排沒問題。”

淺間嗡聲嗡氣說:“孔慶貴早就溜了,現在封上海也來不及了,刺殺藤原的訊息明天就會報到軍部,不要說行動處,就是特高課也要被問責!”

駱正風咬咬牙,豁出去了說:“淺間課長,可經從兇器上想辦法。”

淺間和荒木異口同聲道:“快講!”

駱正風吩咐羅鴨頭找法證課拿兇器。等待時駱正風說:“淺間課長,荒木少佐,不知你們聽過永社四殺嗎?”

荒木不吭聲,淺間卻問:“你是說三爺、五爺、六爺和十爺?”

“正是!淺間課長對上海如此瞭解,令人佩服。”駱正風道:“在上海混幫派都要知道,怕的是,三爺不笑六爺不惱,五爺不要錢十爺要袖手。”

“什麼三四五六七的?”淺間不耐煩:“你說快一點,不要繞彎子!”

“這是句黑話!講的是永社四殺動刀子前的做派。三爺總是笑咪咪,他不笑了就沒好事!六爺火爆脾氣,哪天他沖人笑了笑,那就要完蛋!五爺愛財如命,能用錢解決的都是小事,若是給錢他不要,那是沒得談了。最後講到這位十爺,怕的就是十爺袖手,為著他是做兵刃的高手,袖手是掏家夥呢!”

“你是說,殺害藤原君的布袋是十爺做的兵刃?”

“那布袋是個幌子,殺人的是袋口兩柄彎月刀,抽動袋口繩子,利刃相交,剎那取人首級!”

淺間聽得將信將疑,喃喃道:“這是什麼兵刃?”

荒木湊近他,小聲說:“課長,我聽說中國人有種傳統兵刃,叫做血滴子。也是這樣套住人頭,抽動繩子瞬間絞殺!”

淺間皺眉不答。血滴子的故事他聽過,算不得多麼傳統,也就是清雍正年間的事。

就在這時候,羅鴨頭帶著法證課技術員進來。

藤原加北的人頭已經從布袋裡取出來。此時用搪瓷盤捧進來的布袋癟癟的,隱約露出袋口的刀光。

駱正風戴上手套,拿起布袋亮出袋口鋼刃,又抽動繩索演示用法,末了把鋼刃拆出來,指著尾端對淺間說:“您看,這就是十爺的東西。”

淺間眯眼細看,鋼刃尾端嵌著塊烏木,上面刻著個圓,裡面是金文的“誠”字。

“這是什麼意思?”

“十爺賣兵刃的店,叫做誠十齋。”駱正風道:“這就是十爺做的,如果我沒記錯,這東西叫做金蟬鉞!”

“刺殺藤原,會是永社做的?”淺間盯著駱正風問。駱正風搖搖頭,放下鋼刃說:“不好說!這要請十爺來問問!”

“荒木!你跟著駱處長去一趟,把會袖手的十爺請到特高課!直接進提刑室!”淺間寒著臉吩咐。

“嗨依!”荒木啪得立正,正要去執行,卻聽著雅間門嘩的開了,杜佑中一步跨入,說:“淺間課長,您要請十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