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得告訴二囡!她比自己聰慧,定能想出法子的。
關月鳶猛地扯住薛岫白的袖子,“我想傳信。”
薛岫白剛點了一下頭,在外室的商宮雀突然叫他,“長陵,快來。”
“你看,只有一人即中了刀又中了毒。”商宮雀擺開長名冊,上面寫了平樂村每一個人死亡的方式及狀態,只有他手指的那個人,脖頸中刀,身患劇毒,最終流血而亡。
“村長王百萬!”
“這一百八十四個人,只有這一人與旁人不同,像是中毒後未死後兇手補刀而亡,看來這就是最後一個死者了。”
一百八十四?
關月鳶腦子有點漲,太陽xue突突的跳。
可她卻記得掌管戶籍的小吏當時來家中時,明明說的是一百八十八人。
記得那時二囡病重,阿孃將二囡送去城裡治病,後來說是治不好了抬回來,家裡連棺材都備好了,還來了個戶籍官要消去二囡的戶籍。
她記得那時戶籍官說,平樂村共一百八十八人,刨去她、阿孃和二囡,還有一個王狀沒死,一百八十四人,果真對上了數……
不……不對!
“隔壁的劉嬸子,在前些日子生了個小寶寶。”
聞言,商宮雀同薛岫白猛地看向關月鳶。
大家拖著長名冊一條一條的對,果然有一不足二月的嬰兒。
“戶籍官每半年統計一次戶籍人口。”商宮雀摩挲著下巴沉聲。
“缺了一人。”薛岫白點出最關鍵的一個答案,讓令兩人同時覺得暢快無比。
看來這個人就是屠村案的突破口了!
關月鳶以為自己躺了許久,實際才不過一個時辰而已。
眼見屋外太陽將要落山,幾人便決定在關月鳶家裡對付一宿,等明日再去後山檢視。
關月鳶的屋子與外間隔了一扇布簾,躺在床上,可以隱隱綽綽察覺到外屋的動靜。
外屋幾人還沒睡的時候,關月鳶倒不覺得有什麼,她直愣愣瞪著大眼睛,看著窗外天色從昏暗,變成如墨色一般濃稠的黑。
入了夜後,村中的夜晚向來不安靜,今日卻靜得厲害,黑夜像是一雙大手,捏緊心髒讓她不能喘息。
突然,窗外蛐蛐聲響起,她驀然坐起身,扭頭看向外屋,早已沒了人影。
大家……都睡了?
理當是睡了的,可她心底卻越發的悽慌,一種好似被全世界拋棄的孤獨感,沉沉壓在她心頭。
她跌跌撞撞地光腳下了地,想去外屋確認,掀開布簾,便一頭撞進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
“嗬——呼——”
有人在打鼾!
關月鳶聽見聲音,緊繃的心髒便是一鬆,下一刻,一隻冰涼的手忽然按上她頭頂!
一道微涼的嗓音從她身後傳來,“你……”出來做什麼?:
薛岫白話還沒說完,感覺到手心下的少女身軀微微一震,但沒發出一點聲響。
藉著月光看去,才發現她已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