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愛美,穿衣喜紅,喜珍珠,不食辣,穿耳墜子時愛美又怕疼,被關潥陽嘲笑了好久,可現在耳邊墜著的寶石墜子更顯出了少女漂亮精緻的面容,多添了一絲沉靜。
宮中今年上供了一方晶瑩剔透的晶石,寶藍色,若是做成耳墜子,不知她會不會喜歡。
雖說三年未見,可關月鳶的音容相貌好像被刻在了薛岫白的腦子裡,再加上時不時從關潥陽手中得到的畫像,到是拼湊出來了一個活潑的少女模樣。
但他竟然不知,少女練功也十分刻苦,竟然取得了不小的成績,出刀利落、神思清晰,若是在戰場中想必也是一位有勇有謀的將領。
關潥陽才不會給薛岫白多加談論她姐姐練武之事,本來就因為練武,關績偏心都偏到城樓門外的大河裡了,若是讓薛岫白再知曉關月鳶練武比他厲害,不足以抹黑她的形象,故一次都沒說過,只說些他姐只喜歡胭脂俗粉,每日只會穿著打扮,招貓逗狗一副潑皮的樣子。
想想竟也覺得好笑。
當初剛開始看時,只覺好笑,可後來日日看日日想,就連身處冰天雪地之中,命懸一線的時候,腦中依舊是關月鳶的樣子,那時薛岫白就知道,自己像是生了病,要不怎麼會茶飯不思的想念一個人?
不知夢到了什麼,關月鳶拽緊了薛岫白的衣襟,把他的神思拽了回來,她抿著嘴像是在夢中憂愁,嘴角邊卻顯現出來一個淺淺的酒窩。
讓人想按上去。
薛岫白鬼使神差的伸出食指,想要輕輕地碰一下,可突然少女嘴中輕喃:“疼。”
哪裡疼?
薛岫白翻找半天最後才發現,少女的右手腕上有一道極深的刀痕,好在避開了血脈,不至於出血不止,可還是讓人心揪的疼,薛岫白不免十分懊悔,他怎麼就沒發現?
隨即他管不了許多,將少女抱在懷中,走出了洞xue。
這山洞是臨時開鑿的,只用了一天,是皇上與太子知曉張庭峰的狼子野心後,為了防止出現紕漏,專門命錦衛軍開鑿的,本就只能勉強容納一人,薛岫白就沒想著能用上,畢竟在他眼裡不過是耗子挑逗貓,那大軍都在樹林內掩護,這貨賊人插翅難逃。
可關月鳶她義無反顧的闖了進來,闖進了賊人的陷阱中。
但被張庭峰說中了,薛岫白也存了一份私心,他也想知道,在關月鳶心中,到底誰更重要些。
可她還是選擇了別人,當著數千名士兵的面,選擇了寂寂無名的一名小兵。
可他還試圖勸慰自己,那是她還不知曉他的真實身份,若是知道了…………
不敢再想,薛岫白拽了拽隱藏著的藤蔓,迅速的攀上了懸崖。
等出現在懸崖上時,太子殿下剛剛收整完畢,正要打道回府,就見薛岫白一個閃身抱著關月鳶回來了!
“不是說雞鳴三聲?”太子看見他有些詫異,隨即低聲詢問。
薛岫白微低著頭,匆匆回他,“她受傷了。”
直到太醫將關月鳶安置好,薛岫白這才抽出身來去尋太子。
“殿下。”
薛岫白一張口,太子就知他要說什麼,不過是將這件事圓過去,別將關家牽連進去。
於是太子瞭然點頭,寬慰他道:“這些你就放心罷。”
說完見他一身染血,又擔心的問:“你的傷勢如何了?”
“皮肉傷。”只不過血出的多些,看起來讓人擔憂罷了。
太子一聽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嘴角抽了抽,沒想到長陵這些年也是長進了,竟然還用上了苦肉計。
此時回憶被打斷,一句‘若是當時的薛將軍是小侯爺,姐姐也會選擇我嗎?’的話落在了薛岫白的耳中,他的心也提了上來,就連茶湯灑出將手燙紅都沒管。
半響沒有回話,但陶嘉屹的反應定然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桉樹這時也發現了薛岫白被燙紅的手,連忙取下水杯,抱怨:“小侯爺,你……你。”
馬車迅速劃過,薛岫白還愣愣的回不過神,罷了,說了一嘴:“桉樹,去,派人跟著那個人,我要知道他的一言一行。”
“誰?跟著誰?”桉樹一臉疑惑,手中還不停的用涼水為燙傷的手指降溫。
見薛岫白麵色不愉,這時才反應過來小侯爺的意思,是跟著剛剛郡主馬車外的人?
區區一名府兵而已,難不成郡主喜歡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