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靈安出嫁,作為兄長,自應送嫁,他倒要看看,這彌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腰間別著一個令牌,薛岫白瞧的清楚,將軍令。
三皇子轉頭,一眼就瞧見了人群中的薛岫白,他面目一怔,然後興奮的對薛岫白招了招手,嘴中還喊了聲:“長陵。”
薛岫白不願與傻子搭話,扭過頭不去看他。
八匹白馬映入人們的視線,毛色潔白無一絲雜毛,渾身肌肉,一看就是千裡難尋桀驁不馴的寶馬,此時卻甘願帶上韁繩,步調一致的充當坐騎。
背後是八人寬的尊臺,四周環紗,商幼晚就坐在上面。
這是她庇佑的百姓,所以改車換紗,只為讓她最後看清自己的國土。
那人高坐其上,身姿婀娜挺拔,微微低頭面前落下的珠串將好看的眉眼遮得嚴實,只露出一截纖細的脖頸,身上的喜袍用金絲銀線繡滿了鳳凰尾羽,陽光之下,光彩奪目反射出五彩的光。
眾人皆驚嘆公主的儀態萬千,只有關月鳶察覺出來一絲不對。
安雁何時身形與商幼晚這麼相似了?
一陣清風吹過,灑下一些雨珠,萬裡無雲的好天氣,像是上天在為公主祈福。
這是神跡,眾人紛紛下跪,叩首感謝皇恩。
直到雨水打在關月鳶的臉上,將那四周的紗吹起,關月鳶與商幼晚對上了眼睛。
商幼晚面露含笑,只是落下了一滴眼淚,她輕輕地對關月鳶搖了搖手。
關月鳶這才反應過來,披著嫁衣的哪裡是安雁,還是商幼晚!
關月鳶震驚,推開人群就要往前去。
馬車行的很快,身後跟著出嫁的十裡紅妝,全都將商幼晚與關月鳶隔開。
“長陵你告訴我,晚兒姐姐和曇鸞佛子都去了槐樹那裡,對嗎?”關月鳶焦急的晃著薛岫白的手臂。
可薛岫白只是看著她,張口閉口幾次,也沒說出來安慰她的話。
“對了,曇鸞,曇鸞佛子還在槐樹那裡,我去把他帶過來,還能趕得上。”關月鳶喃喃自語,轉身就要跑。
卻被薛岫白一把抓住,然後掰正了身子,往前指。
指端指向的,正是在城樓上的曇鸞。
曇鸞身穿正紅色佛衣,身上披著的是金絲鋪就的沙彌,與商幼晚的嫁衣很相似,這是繼任法華寺的佛衣,關月鳶認得。
他雙手合十,掌心掛著一串佛珠,身下就是公主將要前行的城門。
禮樂聲起,公主過城門,一人城上,一人城下。
再也見不到了。
兩國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蔔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同稱,相美,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