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上散落淡淡的灰塵,在充滿陽光的房間中,溢得清晰可見,落在眼眶中。
但很快,t球沒接住,掉落在了木地板上,發出悶重的聲音。
柳向晚一怔,沒敢動,直到想起程辛沒在家,才鬆了口氣,將球從地上撿了起來。
太久沒練,果然還是生疏了,連簡單的墊球都做不了幾個。
柳向晚又墊了兩下,球再次砸在地上,濺起滿溢滿彩的日光,發出不小的聲響。
她盯著排球,噗嗤一聲笑出來。
有種回到了,柳知安還在的時候,總會帶著她這個“宅女”出去運動,想著辦法教她排球,讓她多運動一會。
但她為了偷懶,有時候就會故意墊兩下,裝作沒接住,讓球掉落。
柳知安就會無奈地看她一眼,然後認命地去撿球,再拋給她,讓她傳給自己。
在柳知安的房間又呆了一會,柳向晚將她翻出的物品重新複原到原位,才抱著那顆排球下了樓,去客廳給自己泡了一杯燕麥算作早飯。
剛泡完,坐到了餐桌上,柳向晚就接到了好朋友鐘溪的電話。
鐘溪:“小晚!當當當!想我沒有!”
柳向晚憋著笑,故意道:“沒想。”
“啊,那我會很失落的。”
雖然幾個月沒見,但兩個人的感情並未有任何減少,反而話匣子似長江之水般不斷。
很快,柳向晚就說起了,自己新同桌和柳知安字跡很像的事。
鐘溪對她家情況還算了解,知道柳知安已經去世,是在一場大橋的意外坍塌中去世的。
“誒,有多像?”鐘溪道。
柳向晚放下勺子,思考了下:“反正挺像的,就是不知道我是不是記錯了,我也有點記不清了。”
“你沒留下他字跡嗎?”
“有。”柳向晚頓了下,說,“但我昨晚想起來之後,在我書包找了下,沒有找到他給我寫的草稿紙,可能是落在學校了。”
“啊,好可惜啊。”鐘溪惋惜道,“我還想看看有多像呢。”
柳向晚笑了笑,“等下次我找到那張草稿紙了就拿給你看看。”
“草稿紙?看什麼草稿紙啊,”鐘溪想到了什麼,嘻嘻一笑,忽然說,“你既然說他的字和你哥哥的字很像,這不得把握一下。”
柳向晚沒懂:“怎麼把握?”
“我記得你是不是說過你哥哥每年在你生日的時候,都會寫一封信作為禮物嗎?”
“也沒有,就是偶爾幾年會寫一下。”
“哎呀,那是不是也是寫了。”鐘溪說,“你可以請他幫忙寫一封給你。”
“這樣,既有了他的字跡,還有了一封你哥哥給你寫的信,就當是他這些年沒參與你生日,遲來的賀禮啦。”
柳向晚有些猶豫:“算了,讓我再想想吧。”
這一想,便來到了週一晚自習時刻。
第一節晚自習過去,柳向晚和梁旭都寫完了白天裡老師佈置的所有作業,一個在看錯題,一個在刷題。
柳向晚頓了下,停下了刷題的筆。
默默搗了一下樑旭。
“喂,能幫我一個忙嗎?”
梁旭沒扭頭看她,懶洋洋翻過一頁,聲調散漫,“第一,我不叫喂,第二,喊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