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再也不說柳知安是大壞蛋了。
她沒有見到柳知安,反而看見了婁宴青。
他聽到大橋出了意外,特意騎車過來,擔心家裡只有柳向晚一個人,想把她接去自己家住幾天。
目光向下,他看見柳向晚穿著睡衣,臉色滾紅,眼睛無神,整個人站著都好似軟綿綿。
“你發燒了?”婁宴青眉頭緊皺,探了探她的額頭。
在確定她發燒之後,立即帶柳向晚去了醫院,照顧一整晚她。
後來,他們家搬去了東廬,柳向晚身邊沒了哥哥,也沒有朋友,總是獨來獨往,也是婁宴青鼓勵她主動交朋友,教她如何踏出第一步。
他會記得她的生日,會在來東廬時,每次都記得見她。
以至於,後來過了很久很久,柳向晚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可能喜歡上了婁宴青。
她開始,期望和他說話,期望和他見面。
期望和他的一切。
但柳向晚也自始至終清楚。
婁宴青只把她當妹妹,沒有過任何其他想法。
想到這,柳向晚一下子失落起來,沒了興致挑衣服,重新躺回床上,昏昏迷迷地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照常去上學。
老師在講臺上寫著板書,柳向晚抬頭,低頭認真記錄下筆記。
寫到一半,看了看自己筆下寫出的字,柳向晚一頓,稍偏了點頭,探頭去看梁旭寫的字。
躡手躡腳,觀察得默不作聲。
盯著少年筆下寫出的一個又一個字,柳向晚不禁在內心再度感嘆,梁旭的字和柳知安真像啊,不知道是不是師出同門。
她記得柳知安當年練字,也是程辛專門找了老師教他。
梁旭沒說話。
視線瞥了一眼旁邊正在偷看他的少女,又默不作聲收回。
鈴聲不久後響起,老師也沒拖堂,爽快地抱著書從班級走出,周圍的聲音一下子就變得嘈雜起來。
還在盯著他看。
梁旭唇角鬆了下,心想這姑娘還怪有意思,上課盯也就算了,怎麼下課還盯著他看,藏都不藏一下了嗎。
他轉過頭,掀起眼睫。
對上了柳向晚沒來得及轉移的視線。
柳向晚:“……”
怎麼回事,又被抓包了。
她訥了下,決定主動出擊,破解這尷尬:“哈哈怎麼了?”
“這話不應該我問你嗎?”
梁旭眉梢微挑,腳抵住瓷磚,微微帶動椅子轉向了柳向晚,手散漫地搭在窗臺上,垂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是你總是盯著我看嗎?”
“……”
柳向晚沉默了下,還是很想扯自己其實在看窗外的樹。
但這個理由上次用過了。
今天用不了。
她大腦飛速運轉,若無其事地笑了下:“我有嗎,我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