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怡嘆了口氣，忽然湊近她耳邊：”其實落水時，我有話沒說完。”她眨眨眼，”你想聽麼？”

蕭明昭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聽到殿內忽然傳來瓷器碎裂聲，緊接著是太醫驚喜的呼喊：”沈大人醒了！”

————

殿內，燭火搖曳。

沈硯之剛睜開眼，便聽見皇帝低沉的聲音——

”明昭那丫頭，實在太過任性，朕已罰她去殿外跪著了。”

聽聞此言，他瞳孔驟縮，猛地撐起身，卻因氣血未穩，眼前一黑，重重跌回榻上。

”硯之！”蕭明煜皺眉，上前扶他。

沈硯之卻推開皇帝的手，強撐著翻身下榻，踉蹌兩步，終是跪倒在地。他額頭抵著冰冷的地磚，聲音沙啞：”公主年少氣盛，是臣……教導無方。請陛下責罰臣。”

蕭明煜沉聲道：”犯錯的是她，朕罰的也是她，與你何幹？”

”公主若有錯，便是臣之過。”他指尖扣緊磚縫，骨節泛白，”若陛下不允，臣……願代她受罰。”

空氣凝滯。

蕭明煜盯著他蒼白的側臉，忽然冷笑：”沈硯之，你倒是護得緊。”

僵持之際，殿門被輕輕推開。

拓跋怡提著裙擺走進來，盈盈一拜：”陛下。”她看了眼跪地的沈硯之，輕嘆一聲，”公主已經知錯了，沈大人傷勢未愈，再這樣跪下去，怕是……”

她頓了頓，忽然俏皮一笑：”況且，他們二人走到今日已是不易，陛下就饒了這回吧？”

蕭明煜眯起眼，目光在二人之間掃過，最終冷哼一聲：”罷了。”

他拂袖轉身，卻在走出幾步後，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

”沈硯之，你再這樣慣著她，遲早害了她。”

殿門重重關上，餘音回蕩。

拓跋儀跟隨皇帝出去，一邊吩咐旁邊的宮人，“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扶你們公主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