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霧氣清透,毫無毒性。
拓跋凜環顧四周,“這不太正常,當心有詐。說不定是宇文老狗的陷阱。”
這時,蜀錦看見樹梢上懸著幾盞琉璃燈,燈芯燃著淡青色火焰——
她欣喜喊道,“不是陷阱!這是東陵皇宮特製的”闢毒燈”,是沈大人!”
蜀紅輕聲道:”看著痕跡,三日前,應該有一些人來過。”
車內,蕭明昭抿了抿唇,卻壓不住嘴角翹起的弧度,只好故作鎮定地別過臉。
拓跋怡忽然湊近,笑吟吟地遞來一杯熱茶:”公主在想什麼?臉都紅了。”
”胡說什麼!”蕭明昭立刻瞪她,卻連耳尖都染上薄紅,”本宮只是……覺得這大氅暖和。”
拓跋怡挑眉,故意拉長語調:”哦——原來是沈大人的大氅太暖和——”
”你真煩人!”蕭明昭一把搶過茶盞,熱氣氤氳間,她垂眸看著茶水中自己的倒影,忽然想起那個總是一臉冷淡的男人。
也不知道此時他在做什麼呢。
————
東陵首輔府邸。
案前的男子清瘦的輪廓。
沈硯之垂眸,修長的手指緩緩展開暗衛新送來的密信——
「宇文烈埋於公主寢殿的火藥已處理大半,餘下三處,子時前可清。」
「北境草原十七名暗衛盡誅,其中五名目標屍首沉於冰湖,無人察覺。」
「避毒燈沿途共設三十六盞,燈油摻入龍涎香,可抵瘴氣三至五日。」
他指尖輕輕摩挲過紙面,眼底浮起一絲極淡的滿意。
她應當……安全了。
狼毫蘸墨,他在雪浪箋上寫下新的指令。
待書房重歸寂靜,沈硯之走向角落的畫案。
宣紙鋪開,他提筆勾勒,墨色暈染間,漸漸浮現出一樹海棠,花下醉臥的少女羅裳半解,唇邊還噙著嬌憨的笑。
——正是那年她十七歲生辰,醉酒後纏著他的模樣。
筆尖懸在少女唇畔,他忽然咳了起來,指縫間滲出點點猩紅。一滴血落在畫中人的臉頰上,像極了那夜她偷親他時蹭到的胭脂。
他望著被汙損的畫,低低笑了:”昭昭……”
若你知道我有這般心思,怕是要罵我登徒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