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也不相信我。”
“是因為奶奶,你才關心我。”
溫建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他的母親三天兩頭就打電話來告訴他要兩碗水端平,出於孝道,他聽了母親的話,計劃著將溫聽接到自己身邊,給予她關愛。
但有些事就像長在心上的釘子,他永遠忘不掉那雙緊緊掐著嬰兒脖子的手。
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自己的女兒。
溫聽換上自己的鞋,出去時將紅包留在了玄關處。
除夕夜,小區高樓裡好幾家在守歲,萬家燈火通明,沒有一盞是為她亮起。
她離開小區,漫無目地走了很遠的路。
半夜街頭寂靜,來往車輛稀少,橘黃色路燈下沒有一絲暖意。
刺骨冷風灌入單薄的睡褲,溫聽的雙腿逐漸僵硬,行動越來越緩慢。
馬路上有車滴了幾下喇叭,超跑在她身邊停下來。
曲之雲剛剛聚會散場,披著貂皮大衣,打扮時尚。
她降下車窗,“溫聽,你怎麼在這裡?怎麼穿這麼點,快上車,我車裡有空調。”
等溫聽上車,她調高了空調檔數。
曲之雲沒有問溫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隨口跟她聊了幾句,便邀請溫聽去自己的別墅裡玩。
她一邊開車一邊給張洲打電話,前面五個電話都被結束通話。
打到第六個電話時,那頭不耐煩地接起,“喂?”
“溫聽在我這。”
說完,曲之雲飛速結束通話電話,她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舉起五根手指倒數。
才過去兩秒,張洲的電話主動打了進來。
這下輪到曲之雲擺架子,只要電話響起她就掐掉,不亦樂乎玩了幾次,張洲的電話打到了溫聽那裡。
溫聽剛把手機拿出來,曲之雲說:“別接。
“平時八抬大轎都請不過來,我家的地址他也不知道,我看他怎麼辦。”
溫聽的手機被曲之雲接管,後者按了關機,敲著手指等待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
果然,張洲撥過來,曲之雲眼疾手快結束通話。
她激動得拍了拍方向盤,在兒子那受的氣都得到釋放,“揚眉吐氣!溫聽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爽!”
溫聽:“……”
曲之雲把溫聽帶去了自己在郊區的獨棟別墅,歐式裝修典雅貴氣,每層的空間都足夠寬敞。
這裡只有曲之雲一個人住,她慷慨地將三樓的空間全部分給了溫聽。
“什麼都有,你自己看吧,早中晚會有阿姨來做飯,我起得晚,你想吃什麼都可以跟阿姨說。”
“好,謝謝。”
“我就不過問你那些糟心事了,咱們就當壞事沒有發生。”
說著,曲之雲從背後摸出紅包,“不過按照俗成,新年見到小輩紅包還是要給,不多,拿去花。”
“謝謝阿姨。”
“別老是謝謝我了,我想把張洲騙過來,你多住幾天吧?”
別的地方也去不了,溫聽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