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嗷的一聲嚎了出來:“顏之芳,你竟然打我!”
劉浮雲一嗓子把整個院的人都給喊了出來,最先跑出來的趙大媽看著院裡的情況,一臉懵逼的問:“怎麼了,這是怎麼了,老劉你喊什麼呢?”
劉浮雲紅著眼:“我能不喊嗎,顏之芳打我!我剛才好好的跟她說話呢,她上來就給我一耳刮子!”
這會兒她把手放下,指著自己被打過的臉頰說:“看看,看看,你們大家夥都看看,我臉上這巴掌印,就是顏之芳給我打的!”
前中後三個院的人都湊到了前院,大家夥聽著這話,下意識往劉浮雲臉上看去,別說,還真有個明顯的巴掌印。
大家的眼神又齊刷刷的看向顏之芳。
這打人不打臉啊,顏之芳不光打了劉浮雲,還打的臉,這事兒就有點不像話了。
要是打人的是別人,這會兒包準已經有人職責顏之芳了,但打人的是她,大家夥就沒說話。
畢竟顏之芳的為人大家是清楚的,知道她是個講理的人,不會隨便動手。
她打劉浮雲,一定是劉浮雲幹了什麼。
見大家夥不說話,劉浮雲不樂意了。
什麼意思啊,她都被打了,怎麼院裡人還沒人幫她說話啊,她心裡咒罵著這些該死的鄰居,一點都不團結,不友愛。
不過鄰居們不說話,她也不能逼別人站出來幫她說話,沒辦法,她只能拽了拽自家男人。
徐建國接收到自己媳婦的暗示,清了t清嗓子,站了出來:“咳咳,顏之芳同志,你什麼意思啊,我愛人好端端的跟你說話,你為什麼打人?你難不成是對我們家有意見?你要是對我們家有意見,也可以正面說嘛,為什麼要打架,你不知道打架是破壞團結,破壞和平的嗎?我們革命隊伍可是容不下你……”
文立新和文綺聽到這話可不幹。
雖然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自家媳婦自己親媽要打劉浮雲,但徐建國這話明顯是給他媳婦她媽蓋大帽子,他們才不能讓徐建國把話說完!
文立新當即就要站出來,但還沒等他開口,顏之芳就先說話了。
“呵,徐建國,你和劉浮雲還真不愧是睡在一個被窩裡的人,都是這麼愛給人扣大帽子啊!”
徐建國大帽子施法被迫中斷。
他繃著臉:“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愛給人扣大帽子,明明是你……”
顏之芳:“我?我怎麼了?你該不會想說我打你媳婦兒了吧?那你倒是問問你媳婦,我為什麼打她啊?”
徐建國還真不知道為什麼顏之芳會動手,他下意識回頭看向劉浮雲。
劉浮雲咬牙,心裡暗罵自家男人也是個窩囊廢,她都被顏之芳打耳刮子了,直接找顏之芳算賬不就得了,還問什麼為什麼啊?
不過她倒是也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所以理直氣壯的回嘴:“我怎麼知道你發什麼瘋,我好端端的跟你說話呢,你啪的一耳刮子就抽過來了!”
顏之芳:“呵,你還有臉說好端端?”
她扭頭,面對院裡人說:“正好院裡大家都在,大家來給我評評理,剛才劉浮雲站我面前,跟我說我刷碗的時候兌熱水是享樂主義,是資本主義。我就問問大家夥,天氣這麼冷,我刷碗的時候兌點熱水怎麼了?怎麼就享樂主義,資本主義了?!”
她叭叭叭,一點不給劉浮雲和院裡人反應的功夫,語速飛快地說:“還是說咱們院刷碗的時候就不能兌熱水刷?那洗臉呢?洗衣服呢?是不是做家務的時候都不能兌熱水,只能用涼水?不然就是享樂主義,是資本主義?”
聽到這話,院裡的女同志們臉上表情都不好。
為什麼女同志們表情不好,因為家務活女同志們幹得多啊!
她們白天上班,晚上操持家務,本來就夠辛苦的,現在做家務的時候用熱水,不用涼水,就要被打上享樂主義,資本主義的名頭,誰願意啊?
雖然她們不像顏之芳一樣,每天刷碗都兌熱水,但誰能保證自己每天都不兌熱水啊?
這樣想著,女同志們看劉浮雲的眼神都兇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