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兒後,阮奚昭回頭,不滿的沖他揮了揮手,“你往右邊走一點兒,再後退一點兒。沒看見你都踩到我的影子了嗎!”
江逢生都一一按照她的意思後退了,走幾步就要小心注意腳下有沒有碰觸到阮奚昭的影子。
阮奚昭這才滿意的繼續開始走。可還沒走到多遠的距離,她又說道,“我走不動了,”
“那打車回去?”
阮奚昭面向江逢生站著,“你掏錢嗎?”阮奚昭並不缺錢,可她就是喜歡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給她掏錢時的心痛模樣。
江逢生給她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我掏錢,上車吧!”
阮奚昭沒有從他的臉上得到自己想要看見的表情,十分不滿,她自己一個人上車,緊閉車門,“你不許上車。”而後轉頭對司機師傅說道:“師傅,我們走。”
汽車揚長而去,江逢生站在原地靜靜望著車子漸行漸遠,他失聲笑笑,瞧著城市盡頭無邊的好顏色,心情莫名的舒適。
又過了幾分鐘,一輛計程車停在江逢生的身側,車窗裡冒出一顆熟悉的腦袋,“上車!你人都不在,誰給我付車錢。”
江逢生被勒令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不許跟她擠在後面的位置。
司機師傅好奇的從後視鏡打量後面的阮奚昭,最後說道:“小夥子,你惹女朋友不高興了呀?”
江逢生還未來得及接話,阮奚昭率先發話了,“誰是他女朋友,師傅,你眼神兒可真不好使。看他那副模樣,像是能找到我這麼漂亮的女朋友的樣子嗎?”
語氣兇,說話的架勢也兇巴巴的,給司機嚇了一跳,“哎呦,姑娘你還說不是他女朋友,你這個兇人的架勢啊,跟我老婆兇我一樣!說的我是一點兒不敢回嘴呀。”
阮奚昭接話,“你能找到一個兇兇的女孩子當老婆是你的福氣,至於他,那可就沒這個福氣了!”
司機給了江逢生我都懂,我是過來人,我都理解的眼神,“小夥子,咱們是男人跟女孩子要多服軟,別惹她生氣。現在還年輕,不懂,等以後結婚了你就知道了,惹老婆生氣,回家要跪榴蓮的。我這膝蓋都讓我老婆訓練成金剛不壞之膝了。”
江逢生餘光瞥見阮奚昭的樣子,哪裡敢多言,只敢拜託司機師傅別再說話了。
阮奚昭讓司機漫無目的的圍繞著這個城市開了好久,日落月升,眼看著黑夜升起,彩色的霓虹燈在這個城市取代陽光佔據主場。
司機有一搭沒一搭的搭話,“小姑娘還沒想好去哪兒嗎?這要是開一晚上,我油箱都讓你開空了。”
阮奚昭瞥眼看了一會兒夜色,時間也差不多了,她報了一個地址,江逢生的眼色一暗,“你要走了?”
阮奚昭直視前座的打表器,心滿意足的看著上面的數字,眼下也樂得給江逢生一個好臉色,“對呀,我要走了。一會兒你記得幫我付車錢哦。”
她拍駕駛座的椅背,“師傅,他是個窮光蛋,如果付不起錢的話,你把他送到警察局就可以了。”
司機本來只當是兩個吵架鬧別扭的小情侶,也沒太當回事兒,這會兒聽著阮奚昭這麼說話的方式,警惕的盯著江逢生,忙活了一晚上,可別遇上個逃單的,那他可真是夠倒黴的。
司機思量了一番,還是警惕的開口,“小夥子,你自己看這個打表器,你女朋友讓我帶著你們開了兩個小時,這三百多塊錢我沒騙你們的意思吧?”
江逢生垂眸看了一眼紅色的數字,“您放心,我付錢。”
司機師傅得到了他肯定的話,才放下心來。
車子最後停在一處別墅區的門口,司機說,“小姑娘裡面我開不進去,只能把你停在這兒了。”
阮奚昭下車了,這裡不是她住的房子,而是趙家屋舍所在。
臨走前,她敲了敲副駕駛的車窗,車窗玻璃應聲而下,阮奚昭趴在視窗處,隔著江逢生的肩膀,瞥見司機看熱鬧的眼神,她在江逢生的手上塞了一張紙條,說道:“等會兒找到酒店休息後,記得給我打個電話,必須打,不然下次見面我就找一堆人打你!”
又胸又不容置喙的要求,可真是讓人沒法拒絕。
江逢生喉間微微發堵,最後也只是捏緊了手中的紙條,應聲道了一句好,阮奚昭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江逢生看著阮奚昭漸行漸遠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來,身側的司機都忍不住跟著揶揄道,“小年輕就是好哦,這才分開幾分鐘,就你儂我儂的。”
江逢生低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