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氤姐你等等我,還沒開拍呢,陪我說會兒話,我憋死了,一整天沒人說話了……”秋秋連忙跟上,剛到樓梯口就碰上實習生小姑娘,頓時啞了炮。
小姑娘細聲細語地對喻氤報告:“老師,叫您了。”
喻氤應了聲好,又拍拍她的背,含沙射影:“人一天不說話死不了。”
秋秋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哭喪了臉嘟囔:“可是還有三天啊……”
實習生也知道是自己太悶了,沖她靦腆地低了低頭,快步回到片場休息區,這下好了,倒把秋秋搞不好意思了,接下來的時間都在思考要不要給小實習生道個歉。
都怪小餘這家夥,也不守著他老闆聞勉,一整天不知道跑哪兒野去了。
糾結著糾結著,喻氤那邊又順利地結束了一場戲,守在邊上跟妝的化妝師感嘆她演的越發純熟了,幾乎找不到表演痕跡。
秋秋尾巴一下又翹起來了,很想找個人顯擺顯擺,左右張望卻發現大家都在認真地看拍攝,就連實習生也目不轉睛樣子,她只好默默喝口水來堵住停不下來的嘴巴,誰想小實習生突然望著喻氤和聞勉來了一句,“他們在一起過嗎?”
“噗。”
秋秋一口水噴得老遠。
“咳咳咳什麼在一起……你從哪兒聽說的?”
“我猜的。”
秋秋頓時緊張起來,“那麼請問,你是從哪兒‘猜’的呢?”
“他們對戲時分明那麼匆忙,鏡頭裡的一舉一動卻像是約好的,我想這足夠說明很多了。”
秋秋頭皮發麻,笑容難以為繼,但還是掙紮地辯解:“這……或許是因為他們很專業?”
小實習生原本坐的直挺挺,高抬著脖子張望前面的拍攝,聽到這話,轉向秋秋含蓄一笑,搖搖頭。
——“姐,那種感覺不一樣的。”
喻氤確認完監視器,便趁聞勉拍單人鏡頭的功夫,回到休息室換下一場的衣服,這是套領口很小的衣服,化妝室將她的馬尾散下來,以免蹭到妝。
喻氤邊等她重新紮頭,邊抓緊時間背詞,剛背沒兩句,樓下突然傳來“咣噹”兩聲巨響,緊接著是一陣嘈亂,驚呼在空曠的棚內激起迴音,仿若耳鳴。
“聞勉!”
“聞老師!”
“怎麼回事?!”
“快幫把手!把箱子抬開!”
喻氤只覺腦中“嗡”地一下,顧不上頭發還在別人手裡,身體先動了起來。
數十階的階梯只需幾秒就能掠過,喻氤沖到樓下,看到聞勉被人圍在中間,一隻小臂不自然地抬高,暗紅色的血正沿著半臂長的傷口蜿蜒而下,他沖旁邊的人搖搖頭,像是在安撫他們小傷不打緊。
他沒事。
喻氤精神一鬆,腳步停在了樓梯口。
就在這時,聞勉彷彿心有靈犀,越過人群直直對上了她的目光。奇怪的是,明明兩人中間隔了半個棚的距離,那一瞬間他的面目卻清晰地印在了喻氤眼底。
他先是怔了怔,視線掃過她明顯未梳好的長發,很快,眼底如湯沃雪,迸發出某種極力壓抑的熱意。
他笑了起來,喻氤的身體卻一寸一寸僵硬,因為她看的真切,那是聞勉的勝券在握。
喻氤,你又說謊了。
小騙子。
你根本就還在意我。
——“人的潛意識不會騙人,當個體與個體變得親近,身體就會留下記憶和認知,他們會對同一事物産生近乎趨同的反應,從而産生具有排他性的磁場。”
——“所以相愛的人,會成為彼此的另一個磁極,走到哪裡,都不會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