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有些渾厚的女聲。
或許女聲用渾厚來形容,並不是那麼的‘德不配位’。
但那女聲確實是有些渾厚。
眼前忽然出現了個背影,那影子人高馬大的,倒三角的身材往那一站,單是穿著西裝的背影,就很有範兒。
桑竟遙看著那背影,腦子裡出現一個人:“我……害怕渡奈?”
對,渡奈。
桑竟遙幾乎能夠一眼認出來,他一輩子都不會忘掉那個耳墜,更不會忘記渡奈後脖頸上的一個紅痣,不偏不倚,就在頭發下方,領子上頭。
只是那耳墜,不是紅的,而是白色的。
桑竟遙覺得有些好笑,他就算是害怕曲戍行,都不會害怕渡奈。
這麼不正經的一個人,平時能不騷擾他都算好的了。
他正想著,眼神忽然頓住。
眼前的情景都跟著發生變化。
是在一個醫院裡面,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人跪在地面上,渡奈臉色沉沉,半蹲在他面前,手還抓著病號服的頭發:
“別搞精神病那套啊……”
“我可比你精神病的多喔,就算你真的有病,我也是不怕的。”
他手抓著地上人的頭發,晃了晃:“我可以買下這所精神病院……讓這裡的人,毆打你,電擊你,精神催眠你。”
“而這一切,都是治療。”
說著,他身邊的人遞出手帕。
桑竟遙以為那是用來擦手的。
誰知渡奈把手帕調整了下角度,放在手心,一抬手找準角度,便狠厲扇了出去。
這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
跪在地上的人被扇飛出去,滾了好幾圈,才堪堪停下來捂著臉。
但又不敢真的捂著臉,手動來動去,最後顫抖著抬起來,捂住太陽xue。
桑竟遙看見他耳邊流淌出血液,並且抬起頭時,臉上的皮都被扇的脫落下來。
那當然不是生生扇下來的,力是互相的,如果那是一巴掌扇出來的,那渡奈的手,又得掉層皮。
只是地上被人鋪滿砂紙,還放了好幾個釘子。
剛剛好,就放在病號服摔的地方上。
渡奈站起來,把手帕扔給身邊的人:“媽的,給我弄回去重做,誰做的手帕,拉去鬼室體驗一小時的驚聲尖叫。”
這是桑竟遙從所未見的渡奈。
暴力,脾氣差,毫不留情的。
“誰讓你綁架了蘇見思呢。”
“你應該慶幸來的不是蘇見思。”
蘇見思到底都教了些什麼……
渡奈忽的一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