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嘆了口氣道:“這都過了半個小時了,剛剛才得到訊息,是ts那邊發生了地震。已經確定道路被中斷了,現在有軍隊已經向那裡出發了。我們這邊現在還只能是集合,等待命令。畢竟我們這兒的軍醫體能不好,如果是徒步過去,還不知道誰救誰呢。”
看著總院的軍醫除了護士,我分都在35歲以上了。說體能不好,都是客氣話。安安想了想說:“我們團屬於邊境團,戰事頻發。所以我都會跟隊出任務,平時也會跟隊訓練。能給我一些藥以及繃帶三角巾嗎?雖然我只有一個人,可是能早點兒去,哪怕只有我一個人,也能多救一個人。就讓我跟著先遣團過去吧。”
院長和楊教授對視一眼,楊教授說:“陳安安同志,你不是總院的人。其實可以不去參加救援。要知道這一次很危險,去了很可能連你自己都回不來了。”
安安堅定的說:“我的確不是總院的軍醫。可我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名軍醫。我是一名軍人,為人民服務是宗旨。所以我應該去。”
院長點點頭:“我立刻去聯絡上面看是哪一個團先過去。然後派人送你過去。”
楊淑敏則拉著安安往值班室去了:“你需要什麼東西跟我說,我立刻讓人給你準備。”
安安邊走邊說:“地震造成的傷害,大部分都是跌傷,砸傷,撞傷。所以多準備一些治療外傷的藥物。地震過後,肯定容易産生疫病。消毒藥,抗生素多給點。另外治療骨折的夾板還有三角巾,繃帶多給點。手術刀,麻藥和縫線也給一些。”
楊教授一邊讓人準備,一邊說:“這麼多你一個人帶的過去嗎?”
安安點點頭:“放心吧,我從小就力氣大。帶百八十斤的東西對我來說跟玩似的。”
院長這會兒過來了:“先遣團已經開拔了。那邊畢竟離ts近。這邊首都軍區有部隊立刻要過去,我馬上派人開車送你過去。你跟項瑩認識,正好這個團的二營是團裡的先鋒,營長正好就是項瑩的大侄子項少龍。有項瑩的關系在,你們也好相互照應著。”
安安不會跟他們說,她還沒見過這位項少龍。她背起裝滿了物資的大醫藥箱,急急忙忙地往停車場跑去。
☆、32
首都軍區,一團二營的戰士們都在整裝待發。營長項少龍突然接到通知,說有一名軍醫將要跟他們一起行動。不是項少龍看不起軍醫,而是首都軍區的那些軍醫們因為最近二三十年平靜的生活,一個個醫術高超,但體能低下。項少龍身旁來的這個軍醫要拖後腿。畢竟他們是團裡的先鋒營,要起到開路的作用。況且災區的民眾們也等不起。早一點到,也好早一點救人。所以他一聽說有軍醫隨行,第一個反應並不是高興,反而是擔心他拖後腿。所以在心裡,項少龍就對這個將要跟他們一起去,災區的軍醫沒有好印象。
等到安安從車上下來,項少龍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要不是政委拉著他,他都想上去叫安安趕回去了。td軍醫隨行就算了,還找了個這麼年輕的女軍醫。在他的印象中,這樣的女軍醫都是說話嗲嗲的,做事也嬌氣。真讓她隨行,說不定走到半路就倒下了,到時候是她救人還是別人救她呀?
安安也看見了這位項營長黑著的臉。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顧慮。安安直接挑明瞭說:“項營長,我來自邊境x團。師承於項瑩,我叫陳安安。請您放心,我是隨隊出過任務的。不管是軍事技能還是醫學技能都過關。我的體能以及力量比一般的男兵都強。所以一定不會拖您的後腿的。”
項少龍打量著安安那有些瘦小的身軀,對於她所說的情況,有些不敢置信。不過他也是聽姑姑說過她的小徒弟的事跡的。況且他的姑姑也是一名出色的軍醫。軍事技能和體能都不錯。想來從同一個地方來的,這位軍醫所說的應該是真的。項少龍的臉色緩了過來。他為人光明磊落,直接行了個軍禮,認錯道:“對不起,陳同志是我以貌取人,理所當然了。在此向您道歉,希望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們共同合作,救下更多的人。”
安安有些驚訝這位營長的性子如此光明磊落。她贊賞地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個軍禮:“沒關系的,項營長。大部分的軍醫的體能不好,也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您會那樣想,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項少龍說:“大家都集合完畢了,待會兒先坐車到離那邊最近的地方。到時候就要步行進入ts災區。”
項少龍和政委鄧遠鋒帶著安安去了營裡,發現所有的戰士都已經集合,等在那裡了。安安有些疑惑的看著所有人空著的雙手便問道:“項營長,你們不帶些工具去嗎?”
“帶工具幹嘛?”項少龍有些疑惑的問。
安安想到這是建國以來第一次大地震。大家都沒有救援經驗。她立刻說:“這次的災難是地震。那麼肯定有很多人被壓在建築物下面,甚至有些人被埋在了地下。若是不帶工具去,光靠戰士們的雙手哪裡能夠快速的將人救出來?特別是被那些建築物壓在下面的人。那些建築物本來就很重,又沒有工具的話,根本就無法將人救出。”
項少龍一下就反應過來了。他立刻跑到團部去彙報。團裡也非常迅速的落實了工具。十分鐘後,扛著鐵鍁,拿著鐵鍬等工具的戰士們,一一的登上了大解放。安安揹著大大的醫藥箱,準備找一輛大解放上去。
這時候一隻手從後面伸過來,拉住了醫藥箱的帶著。安安反射性的護住醫藥箱,轉身準備給敢搶她醫藥箱的人一拳。看見是項少龍,安安忍住了。項少龍明顯是看出了安安的意圖,笑著說:“陳軍醫跟我們坐吉普車吧,這樣快一點。你剛剛的反應,跟我姑姑有些像。我只是覺得這醫藥箱有些重,想幫你拿一截路。”
安安有些不好意思,還是將醫藥箱交給了他。項少龍一接手,明顯感覺到了箱子的重量。心道這姑娘的確是好力氣。心中卻充滿了贊賞。安安跟著他坐上了吉普車,車上還有政委。車子很快就開出了營地,以極快的速度向災區開去。
政委開著車,車上一片靜默。項少龍覺得接下來要跟安安一起共事。太生疏了不太好,便說道:“陳軍醫是練過的吧?剛剛那姿勢雖然是收回去了,但看得出是個練家子。”
安安笑著說:“我們那兒地處邊境,沖突頻發。我們軍醫也是要跟隊出任務的。我可是上過戰場殺過敵人的。就像槍是你們戰士最好的夥伴一樣。醫藥箱對軍醫來說,也是一樣的。你要拿走我跟槍一樣重要的東西,我當然會選擇攻擊了。剛剛您也是好意,我誤會了,現在向您道歉。”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對地震時所需要的救援問題進行了討論。經過三個多小時的車程,他們終於到達了這個被地震摧毀了的城市。
ts這座美麗的城市地處京津要塞,是東北連線京師的撟頭堡,在這裡蘊藏了煤鐵等多種礦産資源,在一百多年前就是一個聞名全國的重工業城市,這裡曾誕生過多個全國第一,第一條標準軌鐵路在此修建,第一座火車站也在此建成,可以說這裡是中國鐵路的零起點。
而此刻的ts,已變成一片廢墟。供電、供水系統全部被破壞,整座城市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汽車一路緩慢行駛,透過車燈依稀可見,所經之處有的馬路斷裂,有的地層錯位。震後的災區一片狼藉。市區的房屋全部倒塌,不見樓房,不見馬路,整個地區斷水、斷電、斷路,一切交通和通訊都已斷絕。
早有附近軍隊已經趕到了這兒,開始了救援。他們經過火車站,天橋扭成麻花,鋼軌全部彎曲,靜靜地躺在地上。許多從死神手裡逃脫的ts市民,紛紛湧向這裡,他們在鋼軌上架著木板,將這裡當成‘臨時的家’。
安安跳下車,看著這些市民。沒有什麼大的傷害,只有幾個人有些骨折。安安立刻替這些骨折的人正骨,包紮好後,又立刻跟著隊伍去了前面。
夜裡,下起了大雨。戰士們頂著大雨在費心裡忙碌著。沒有燈,大家就用手電筒,每一個人都焦急地在尋找著倖存者。這個時候沒有高科技的生命探測儀。所有的一切全部靠人力來完成。一會兒有個戰士喊:“這兒有人被壓在下面了,還活著。安安立刻跑了過去,那是一名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被壓在廢墟下,此時已經處於昏迷狀態。”
安安把了脈,脈搏已經非常微弱。她給那姑娘掉上了為數不多的葡萄糖。然後在戰士們合力清理掉壓在她身上的石板後。給她進行了進一步的檢查。檢查的結果讓安安一時有些接受不了。兩條腿的骨頭已經完全粉碎了。這已經不能說是兩條腿了,完全變了形。安安知道,必須要馬上做截肢手術。不然受到感染後,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