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己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小三漲紅著一張臉眼神亮晶晶的盯著楚白艱難的撕咬著口中的一大塊肉感,翻了個白眼順道走進祁依斐的辦公室。
與先前不同,祁依斐沒在閻己剛剛踏入門口時便將頭抬起來,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呆愣愣的盯著面前的電腦。閻己坐在沙發上許久,也不見人有所反應,有些賭氣的跺了跺腳。
“......”
“......”
楚白聽到閻己在辦公室內跺腳的聲音,立刻放棄和風幹牛肉做鬥爭,彎著腰一路小跑過來。站在辦公室門邊,便看到祁依斐像是失去聽覺一般依舊呆愣在那裡,眼角抽了抽對著閻己招了招手。
“我告訴你啊,這幾天老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奪舍了,一天天就這個樣子,每次我都大聲叫好久他才聽到!”楚白比閻己略微高上一點,彎著腰一隻手搭在閻己肩膀上湊到對方耳邊小聲說道。
閻己聽後冷著張小臉淡淡的看了眼坐在電腦前的男人道:“我知道了,謝謝。”
楚白也感應到接下來的節奏,非常沒義氣的縮回了公共區域,還順手帶上了房門。
“祁依斐。”
祁依斐將頭抬起,看著站在桌子另一邊的閻己反應了半晌才僵硬道:“......啊?”
“你在看什麼?”閻己說著抬步向裡側走過去。
祁依斐連忙晃動滑鼠將電腦鎖死,原先翹起的二郎腿,此刻歪七扭八的靠在桌角,姿勢十分怪異,卻透著一股防禦感。
“......”
“......你怎麼來了?”祁依斐站起身擦過閻己的手臂繞到沙發上坐下,有些不安的扯出一抹笑問道。
閻己仔細審視著祁依斐,那人今日穿著藍色襯衫黑色小背心,臉色有些蠟黃,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強壯鎮定的私下看著。
“你昨晚沒睡好?”
“啊?”
“是案子的事情麼?”
“......哦,對的,失蹤案現在還沒什麼頭緒。”祁依斐垂下眼眸,心中有些莫名的愧疚。
“要和說說麼?之前聽到你說鮫人。”閻己說話預料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只是最後兩個字透出一股寒意。
“......鮫人存在麼?美人魚?”祁依斐重新將眼神看向閻己,眼中有些自己都不曾預料出的期待。
“有啊,是美人。鮫氐族長相都豔麗,岸上稍有。”閻己笑了笑,靠在祁依斐的辦公桌上繼續道,“傳說鮫氐族膚色雪白,長發及腰,聲音婉轉悠揚,似是深海天籟。”
祁依斐腦海中不可抑制的想起一抹豔麗瑰紅之色,等對視上閻己的雙眼,呼吸一窒,心髒也不可抑制的亂跳起來。
她知道了。
祁依斐不知道閻己是什麼時候走的,他渾渾噩噩的在辦公內度過了一整個白天,他覺得有些東西像是入了迷一樣控制著他的心神,無法自拔。想著閻己看著自己的模樣,祁依斐心中難受極了,像是有個千斤的石塊壓制在心頭,連呼吸都是疼痛的。
他有些害怕夜晚的到來,他知道黑夜中他會再見到那個人,可是黑夜總是如期而至。
祁依斐這一夜沒有夢到那個紅色長尾的人魚,但是當他在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湛藍海域的礁石之上。水面略微有些響動,祁依斐努力伸長身子向水底望去,紅色的魚尾在海水中尤為亮眼。那個叫海蕎的女兒在海中與他對望,等到人將頭略出水面,祁依斐看清了此人胸前的掛飾——那是閻己的鈴鐺。
許是視線太過直白,海蕎含著笑將胸前的鈴鐺摘下道:“謝謝你給我帶來的禮物,我很喜歡!”
“......”祁依斐不確定對方的話的意思,向後退了退。隨著海蕎晃動鈴鐺的手,耳邊傳來了一陣熟悉的鈴鐺聲,許久縈繞在心中的哼唱被取而代之,祁依斐想起自己這些日子做過的事情,倏地將眼精睜大看向海水中的人。
“你想起來了?你為了我,將你們岸上最偉大的閣主的鎖魂鈴騙來了!”紅色的魚尾在拍打著海面,海蕎看了看手中的鈴鐺道,“這還真是個好東西,但是我們鮫氐族用不到,我的合作夥伴倒是對這個很是在意!”
“誰是你的合作夥伴?”
海蕎重新將鈴鐺掛到胸口,勾起一抹笑道:“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看起來很美味!”
說著海蕎張開自己的紅唇用柔軟的舌尖舔舐著口中尖利的牙齒,清晨的初陽照射在海面,卻激起祁依斐心中一陣寒光。祁依斐本能的想要 拔槍,此時才發現自己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連翻後退下調入了海水之中。祁依斐掙紮了幾下,發現有一卷堅硬冰冷的東西纏繞在自己腰上,越纏越緊像是海中的怪物鎖定了食物將他勾了過去。
“等一下!”
“阿澈?你怎麼過來了?鈴鐺我已經拿到了哦!”海蕎並沒有放開祁依斐,將人浸在海水中笑著和蘇澈展示著自己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