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侯把丫鬟們都趕了出去,除了躺在紫檀雕花軟塌上的秦玉瑾外,屋子裡只剩下他們二人。
鎮北侯撕下面具,看著葉蘭巧咄咄逼人的問道:“葉姑娘,上次一別咱們再次見面,想不到竟是隔了大半年之久。聽說葉姑娘並沒有去京城,不知道葉姑娘這段時間去了哪些地方?少將軍回漠城不過四五天而已,葉姑娘這麼快就趕過來了?
少將軍中毒之後,有人將他帶到苗疆,這才給他救醒,可我們都知道,木僵之毒如果不及時用解藥,不到七日就會毒氣攻心而亡。據我所知整個漠北可解此毒的人並不多,我懷疑這根本就是,你二人串通的陰謀!”
葉蘭巧擔憂的看了秦玉瑾一眼,冷笑的說道:“恐怕這才是侯爺請我們赴宴的真正目的吧?侯爺有話就直說唄,何必費盡心思的把玉瑾灌醉!”
“呵呵,不把將軍灌醉,葉姑娘會說實話?”鎮北侯淡淡瞥了秦玉瑾一眼,眼裡透出一股冷厲陰狠來。
這不鹹不鹹不淡的一眼,卻讓葉蘭巧心裡“咯咚”一下,侯爺這是拿喝醉了的葉秦玉瑾來威脅她!
她不過是手無寸鐵的弱女子,秦玉瑾現在又昏睡過去,和他硬來對自己不利。
好在他們這一路的行蹤保密,葉蘭巧便嘆口氣說道:“民女從小酷愛看遊記類的書籍,對玄奘大師的《大唐西域記》很是痴迷,所以這一路去了蘭州、涼州、瓜州、伊吾等地,體驗了一番西域的風情。原本已經踏上了歸程,打算繞道來漠北看秦將軍一眼,就啟程趕往長安。卻不料在半路上聽到少將軍回來的好訊息,這才星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到漠北!”
鎮北侯根本不相信秦玉瑾去過苗疆,所以得到這個訊息之後,他都給苗疆和黔中的刺史去了一封信。
秦玉瑾去的苗疆和黔中,和葉蘭巧去的瓜州和伊吾不是同一個方向。
只可惜現在還沒有收到回信,他也無從考證秦玉瑾去了哪裡,兩人是否同路。
“若真是如同葉姑娘所說,那也太過巧合了吧!”鎮北侯似乎並不相信她的話:“難道葉姑娘不是得到少將軍回來的訊息,才特意趕來的嗎?”
反正這時代交通不便,這一路上他們隱姓埋名的十分低調,就算他信口胡謅,鎮北侯也死無對證。
葉蘭巧反問起鎮北侯來:“據我所知少將軍中毒之後就音訊全無,侯爺是怎麼知道少將軍中的木僵之毒?”
這一句話頓時把鎮北侯問住了,他愣怔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我也是少將軍回來之後才知道的,至於是誰救了少將軍少將軍,他莫諱如深,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葉姑娘可知道是誰將他送到苗疆的?”
葉蘭巧淡淡一笑:“我和少將軍也剛剛重逢,對這件事情瞭解的不多,據玉瑾所說救他的是個一隻手的少年,聽說他是岐山文家的,是那個少年託鏢局把他送到苗疆的藥師門下……”
木僵之毒本就是文家研製的毒藥,去年年末秦玉瑾失蹤之後,文家就傳出喜訊,多年未歸的大少爺,回來繼承了文家家主之位。
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失蹤多年的文家家主,竟然會離奇的救了他。
鎮北侯的嘴角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這才讓下人送來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