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這麼大都沒有這麼痛過！

整個頭部頸部，四肢百骸，沒有一個地方不痛的……

葉蘭巧身著紅色金絲絨線繡牡丹，遍地灑金蜀錦留仙裙，這身妝扮華麗而不失嫵媚。頭上的鏤絲點翠鳳釵步搖，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秦玉瑾披著黑底銀色花紋的披風，那如同雕塑般的側顏，讓他看起來貴不可言。

葉蘭巧皙白如玉的手指，被他緊緊攥在手心，兩人一步一步朝著衛麟的牢牢靠近。

獄卒見到他們無不抱拳行禮：“郡主，秦統領！”

遠遠看到衛麟抱頭打滾，葉蘭巧心裡隱隱閃過一絲快感。

獄卒將牢房開啟，滿臉嫌棄的啐了他一口：“衛麟，郡主來看你了，還不快抬起頭來。”

衛麟痛得扭曲的臉驀然鬆了下來，像狗一樣爬在地上，對著二人重重磕了個頭，嘴裡咿咿呀呀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葉蘭巧的眉宇間透出一抹嫌棄之色，他這樣子分明就是在磕頭求饒。

“這還是堂堂衛家大少爺嗎？怎麼會給人磕頭求饒？”秦玉瑾冷清的聲音裡帶著一抹嘲諷。

衛麟依舊低著頭，跪行了兩步企圖抓住葉蘭巧的裙角。

秦玉瑾立拉著她退後一步：“放肆！你屢次迫害郡主，皇上饒你不死，已是大恩了，你還想怎樣？”

他有苦難言，這樣痛苦的活著，他寧可死去！

他抬起頭來，形容消瘦，狼敗不堪，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風采，一雙眼眸也褪去了往日的兇狠犀利，葉蘭巧似乎從裡面看到了悲憫、祈求……

“衛麟，想想你當初迫害了多少人家，使多少女子生不如死，甚至家破人亡！當初你犯下這麼多罪孽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葉蘭巧冷笑的看了他一眼，便快速轉移視線，生怕汙了她的眼：“天道迴圈，報應不爽！知道皇上為什麼不殺了你嗎？殺了你一死白了，豈不太便宜你了？剪了你的舌頭，看你日後還敢不敢亂說！你就該這樣有苦難言的反省自己的罪行！”

秦玉瑾用力踢了他一腳，衛麟悶哼一聲倒在地上：“上次要不是楊大人求情，皇上就準備讓你生不如死。想不到讓你逍遙法外後，你還敢自動送上門來！對了，明天就會送你去漠北，我已經把你汙衊鎮北將軍陳良的事，修書一封，讓他在漠北‘好好關照關照’你！”

衛麟的臉色嚇得慘白，他也不哭鬧了，像個木頭人般愣怔著。

“我們走！”秦玉瑾拉著葉蘭巧的手轉身離開，他微笑的問著葉蘭巧：“看到她這個樣子，有沒有解恨一點？”

葉蘭巧點點頭，身後卻傳來“咕咚”一聲，獄卒一腳把他踹翻在地：“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撞牆！”

秦玉瑾回過頭來淡淡一笑：“對了，忘了告訴你！皇上的聖旨上說道，你要是敢尋死，就會讓你的爹孃來替你承受這些罪行。”

衛麟徹底傻眼了，這兩天反省了不少，他已是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人，斷不可讓一大把年紀的爹孃再為他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