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努力用哽咽著的聲音說話,“大多是去五大王房內偷的身契。”
“此事有人能管否?管家呢?”
紅花絕望下搖了搖頭,“管家是第一個跑的,就是他先去偷的身契,如此下去,王府怕是要空了。”
林一聞言壓了壓聲,“無妨,我會讓人過來,你安心伺候王妃。這些都由我來。”
說著便帶著未儀出了王府,她從腰間拿出上等的白玉來,交由未儀道:“你去買些僕從罷。”
未儀接過後說:“公主,這是皇家的白玉,恐怕民間無人敢收吶。”
林一又拿了過來翻看了背面,思忖片刻道:“找人把它切了?”
未儀急忙跪下,“公主,何人敢毀皇家之物啊!萬不敢的!是殺頭的罪,若是被人知道了,或是知曉實情的人沒有及時上報府衙,那是要被誅族的。”
林一靜了靜,這才知道為什麼李相不要自己的首飾,原來自己才是最窮的,她不禁苦笑了一聲。
坐上馬車,林一想盡一切方法,最後也只落在謝瑾瑜身上。嫂嫂梓琳是謝氏的人,由謝氏出面派些人過去也是說得過去的。
若是她院裡的人夠多,或是她管著秦府,此事應是十分簡易的,想至此處她自責起來。但想想自己是一個月後就要離開的人,且自己本就是局外人……想至此處她的心躁動起來,她極力為自己找藉口想安撫焦躁的內心,但終於還是失敗了,因為她再也不能心安理得地說自己是林一。
最後她幹脆思慮一轉,自己已麻煩謝瑾瑜多次,此次怎麼也得交換些什麼才好。
而她唯有惠易公主的身份,其他的……就沒了。
宮殿上,劉辛正冰冷道:“聖人,暗衛通報說秦氏已在陸續撤出陶國。”
本還靠著龍椅怡然舒適的陶帝瞬間坐起,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扭作一團,活像病榻上發怒的老虎。
劉辛只得跪地,埋下頭去,天子威嚴他見慣了,並不害怕,只是害怕其後的權勢罷了。
陶帝雙手攢拳,極力遏制怒火,“謝瑾瑜呢?”
“回聖人,訊息說他已在西山。可要……”
人既去了西山,那便是鐵了心不站在陶國一邊。他只得說服自己,妥協道:“莫要輕舉妄動,西山是謝氏的地盤,你聯系西山的暗衛,先探探裡面的情況。”
後想起謝氏學堂,“謝氏的幾個學堂可跟著去了?”
劉辛這才真正恐懼起來,吞了吞積蓄了許久的唾液,頭皮也浸了一層薄汗,“去……去了。”
遠處一隻白玉杯朝他扔來,碎在劉辛的膝蓋前,“謝氏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絲毫不把孤放在眼裡。既如此何不讓這北地姓了謝!”
劉辛知道陶帝這是真怒了,忙道:“聖人息怒,據行國的探子說謝氏的學堂也從行國退了出來。”
“兩邊押注,謝氏為免太狂妄了些!孤已經忍了謝氏許久。”
見陶帝要對謝氏發難,劉辛心裡立刻激動起來,這可是他和劉氏期盼了多年的事情,“劉氏誓死忠於聖人,忠於陶氏。臣願為聖人赴湯蹈火,以固陶氏江山!”
劉辛的話語反倒讓陶帝清醒下來,“孤知曉你劉氏的忠誠,不過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十年之期就快到了,先等孤將行國滅了再說。”
說罷便扶額,“你兄長去接管秦氏軍隊如何了?”
“回聖人,一切順利。只是離秦氏本支相隔幾十裡,無法引起爭鬥。”
陶帝聞言,十分平淡道:“孤已暗中聯絡了鮮卑,你讓你兄長提前做好準備,快些往秦氏本支的方向撤退,到時不怕兩軍不能碰面。”
劉辛微微一驚,陶國受鮮卑侵擾多年,如今陶帝竟能同鮮卑結盟,不覺間他心中有些蒙羞。好在未表現出來,仍是埋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