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為止的全場最高分,所有人愣了一瞬,而後歡呼著蹦了起來。
簡然抱著續星離埋頭痛哭:“離子!你真的要走了!嗚啊啊啊!你等我!我明年就去找你!”
續星離被他抱得差點岔氣,伸手推搡,示意他輕一點:“我只是出國,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但你再這樣抱下去我就真要死了。”
簡然總算被喚回了理智,戀戀不捨地撒開手。
一旁的段弋看得好笑,伸出胳膊往簡然肩上一搭,笑著說:“走吧,找個地方玩兒去,晚上包廂也訂好了,我請客。”
續星離腦子一熱,跟著去了,卻忘記了,段弋請客,續晝肯定也會到現場。
段弋找了個轟趴館,幾人到達時,續晝已經坐在沙發上了。
續星離一眼就對上了他的視線。兩人也非常有默契般,下一秒就各自將目光挪開。
後來的時間,續晝沒有主動找續星離,只是坐在沙發上,喝了一杯又一杯雞尾酒,視線時不時落在穿著淺藍色衛衣的少年身上。
續星離站在臺球桌旁,舉著根球杆,跟在簡然身邊學技巧。
因為聽力原因,簡然每次說話,續星離都要偏頭,認真地盯著他的嘴唇,才能辨別出意思。
也不知道是第幾次,簡然的手直接擺弄續星離的手指,給他演示動作。
就在簡然再一次伸手想要掰正續星離僵硬的身體時,續晝終於沒忍住,倏地站起身,搶先一步上前調整續星離的動作。
“手指不要握那麼緊,身體稍微前傾,重心放在前腳掌上。”他沒什麼感情地開了口。
續星離的身體更僵了。
空氣安靜了幾秒,續晝以為他沒聽清,正要再次開口,續星離卻像是意識到什麼,猛地回過頭,看見是他後立刻往後連退了好幾步,後腰直愣愣撞在了臺球桌上。
但他像是感受不到疼,只是警惕地盯著續晝。
續晝也回望著他,嘴巴一張一合:“我來教你,打臺球。”
續星離顯然看懂了,因為下一秒,他就扔下球杆轉身走了。
續晝在原地站了幾秒,最後抬腳追了上去。
“續星離!你聽我說。”他沖上去,剛剛抓住續星離的手腕,就被瘋狂地抗拒。
續星離拼命甩著手,好像被什麼特別討厭的東西觸碰,雙目都是不耐煩:“放開我!續晝!我不會原諒你!”
但續晝手收得更緊,語氣有些急切:“它確實有定位的功能,但我只能接收到你的藍芽,簡單點說,就是隻有你在我周身一公裡以內,我才會接收到資訊,並且不是精準的定位,只是告訴我,你在我身邊。”
續星離微微喘著氣,終於願意看著他,只問,鼻音有些重:“這沒有意義,續晝,你只要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開啟過它的定位。”話語一頓,又加上了一句,“或者,你有沒有想過要開啟。”
續晝張開嘴,卻沒說出任何話,最後落敗地垂下了眼。
續星離見狀,輕笑一聲:“續晝,有意思嗎?”
他轉身就要走,身後傳來一聲抱歉:“對不起。”
續星離立刻沉下臉。他真的,真的太討厭這個詞了。
到底是誰覺得這個詞能夠將所有的傷害一筆勾銷的?
他驀然轉身,直勾勾盯著身前的人,語氣冷至極點:“續晝,我們別這樣了。分開來,對你我都好。也許某天你會覺得現在的舉動幼稚透頂,而某天我想開了就願意原諒你了。但我們現在,還是不要互相折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