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婷並沒有認為她贏了，她沒有放鬆，反而接著提劍沖了上去。

如她所料，虞園也在蓄力他的劍招。

越是危險，她卻顫慄到興奮。虞園最出名的劍招便是——回光，傳聞那是驚天動地的一招。

當年虞園走火入魔時憑藉此劍招殺上魔教，硬生生屠滅大半教徒，那時魔教教主閉關，還是魔教的左右護法聯手才堪堪將人擊退。

“歲聿雲暮。”

劍招翻飛，似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兩劍相抵，刺耳金屬聲不斷，劍風致使萬千樹葉紛紛落下。

葉飛轉身離開，他旁邊的一男子追上去小聲問道：“右護法，不看了嗎？”

葉飛橫了他一眼：“不用看了，唐書婷贏了。”

那男子回過頭，只見樹葉落下，唐書婷的劍尖停在虞園的喉前。

那男子側目，見葉飛短短幾步已拉開距離，急忙追上問道：“右護法，那虞園……？”

葉飛眉眼間有一點煩躁：“不好動手，下次再找機會。”

他本是領了任務來讓虞園徹底走火入魔，不想正巧趕上虞園和唐書婷比試。

雖然唐書婷近年在江湖上小有名氣，但他們沒想到她會勝了虞園。

男子回頭看著意氣風發的少女，鬼使神差問出：“右護法，你能打贏唐書婷嗎？”

葉飛輕笑一聲，眼裡是不耐煩：“當初虞園是我和那個死狗一起上才能制服，唐書婷一人贏了虞園，你說呢？”

葉飛口中的死狗是魔教左護法，二人關系甚差，看彼此極其不順眼。

葉飛認為左護法一天到晚裝模作樣，左護法則認為葉飛太過粗俗。

若是二人各自在別的門派，早早便和對方鬥地你死我活，可惜在一個門派裡。

男子囁喏兩句不敢說話，葉飛又道：“下次在外面別叫我右護法。”

葉飛在江湖之中的別稱是鬼面，每次執行任務時都會戴著一張閻王面罩，江湖上無人知道魔教右護法的真面目。

“是，大人。”

虞園輕輕推開問天劍，道：“你贏了。”

唐書婷歪歪頭有些不解，他是輸給她的人中，最……平和？淡定？

其餘人或多或少會因為輸了情緒沮喪，他卻和之前接受挑戰時幾乎沒有變化。

虞園看到她的目光，只是淺笑兩聲：“小友，對我來說，輸贏不重要。”

他走火入魔的那天，他便知道，他此生已經到達巔峰。遲早有一天，還會被後來者超過。

只是這一天啊，有點太快了。超過他的人，讓他也有點意外。

唐書婷和張惟離開，回頭看了一眼虞園，見他正在和一女子低聲說著話。

張惟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笑眯眯道：“虞園和他的妻子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伉儷情深，他妻子和林羽燕一樣，其父賣女求榮。但她比林羽燕要幸運，她憑借自身逃出來了，和虞園相識相愛。”

唐書婷撇撇嘴：“惡心的父親還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