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遊昀禾反應過來,江友之又嗤笑一聲,抬眼看向遠處,“我就是在想……周燭星這個家夥什麼時候能給我漲工資,我已經連續一週都在加班了。”
說到這裡,他還咬了咬後槽牙,接著又哼了一聲,“念在他最近結婚沒多久的份上,我也不跟他追究了。”
“行了,外面這麼冷,抓緊回屋裡去吧,穿這麼點兒。”江友之又拍拍遊昀禾的肩膀,彎了彎腰把酒瓶從對方手中拿走。
“……你只是因為這件事半夜坐在陽臺上喝酒的?”遊昀禾不信。
江友之嘆了口氣,“不然呢,錢本來就不夠花的。”
看著江友之的表情,遊昀禾“哦”了一聲,站起身,又對江友之口中的“周燭星最近在追人”感興趣,“燭……周燭星他結婚了?”
江友之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說,“嗯,和一個小學弟。”
“怎麼在一起的?”遊昀禾又問,眼睛瞪的很大,似乎很是震驚。
兩個人一邊往房間裡走,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唔……周燭星暗戀多年。”江友之話說了半截。
遊昀禾似乎對周燭星結婚的事情很感興趣,忍不住多問了幾句。
江友之也很耐心地回答他。
直到遊昀禾離開,江友之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腦子裡卻在想——遊昀禾,真的很奇怪。
他沒有和對方說起過周燭星是誰,可遊昀禾好像對周燭星很熟悉,不問周燭星是誰,反倒很關心周燭星的感情生活。
遊昀禾,何昀遊。兩個人名字正好是倒過來的。一開始江友之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而是在一次看著遊昀禾填表格時,他親眼看到對方打出了前兩個字,然後停住,刪除,又重新打了“遊昀禾”這三個字。
不僅如此,遊昀禾和他印象裡的遊昀禾也不一樣,原來的遊昀禾更加冷漠,現在的遊昀禾更像……小狗。
他好像非常熟悉自己。知道自己飯菜的口味,在兩個人吃的第一頓飯菜時所點的菜都是江友之喜歡吃的;知道自己不為人知的小習慣,比如會拉著他一起踩在鋪滿落葉的道路上,江友之嘴上說著“好幼稚”,但腳卻很誠實;知道自己的右手臂上有道疤,在不小心碰到那處時會默默避開,會問疼不疼,卻不問那道疤的來歷。
江友之默默睜開了眼睛,盯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若有所思。
過了半晌,他嘆了口氣,用被子矇住自己,小聲唸叨:“瘋了吧……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詭異的事情……江友之,你是唯物主義者!”
“……”蒙著被子沒一會兒,江友之探出腦袋,在搜尋欄裡搜尋:人真的可以重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