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德想要掙紮卻毫無氣力,唐書婷像拖著一個物件一樣將人拖了出來。
她立在殿外,抬了抬手,牡丹直接將人拋到高空之中。
唐書婷拿過一旁侍女手中的箭矢,挽弓搭箭,四箭齊發貫穿他的四肢將人定在牌匾之上,看著蕭明德痛不欲生的模樣。
她原本直接瞄準他的心髒,又想到林羽燕,歪了歪頭,箭矢微微偏離,射出一箭直穿他的胸腔:“七日內,拔出箭矢者,死。”她要讓他處在恐懼之中,最終失血而死。
蕭明德神情頹然,乞求的看著唐書婷,想要讓她網開一面,卻只見她毫不猶豫轉身離開,只能感受著生命的流逝。
唐書婷走在街上,她出發時一襲淡粉色勁裝,如今早已被血染成鮮紅,四周門戶緊閉無人敢與其對視。
她走到城門處,看到許許多多的與禁衛軍廝殺在一起的女子,她們的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血痕。
這才恍然為何她和沈岸對決之時,沈岸沒有選擇用將士車輪戰拖著她。
唐書婷穿梭於那群人影之中,她的劍每揮一次便有一人倒下。
直至最後一名敵人也倒在血泊裡,她沒有去看那些望著她的女子,而是抬起頭看向高處。
那裡掛著不成人形的林羽燕,因為曾經被逼著嫁人,她最討厭紅色。可是她身上那襲長裙,如今卻染透了鏽色的血跡。
羽燕,你看到蕭明德是如何死的了嗎?對不起,我來遲了。
她立在那,卻突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雨水打在唐書婷臉上,沒有人分得清她是不是在流淚。
忽然,她縱身躍起,一劍斬斷綁著林羽燕的繩索,將她抱在懷中,撫上那具僵硬的身軀,卻感到一陣又一陣眩暈。
少女顫抖著拿出手帕,一遍又一遍給懷中的人擦去臉上的血跡。
她看著血跡漸漸消失,顯露出臉龐上滿是傷痕的人,終於不再剋制放聲痛哭。
下方那些女子望著唐書婷和林羽燕的身影,許多人不免紅了眼眶,悲傷的氣氛籠罩此處。
第一商打算轉移總會地點,撤出了半數之人,只餘半數在京城改為分會。
她們收到梁依柔的密信,自發上了城門解下城門之中其她人的屍體,將那些屍體安置於購買的棺木之中。
將上官昭也放進棺木之後,她們對視一眼,其中一藍衣女子上前來到唐書婷身邊:“唐大人,我是元蓮,第一商的總掌櫃。讓我將林羽燕姑娘放於棺木上,我們離開這裡?”
唐書婷緩過情緒後,點點頭應下,和她們一起安置好林羽燕,騎馬在前面領路。
而金鑾殿前,蕭憶蓮看著蕭明德的慘狀,笑得十分明媚。
三日後。
國不可一日無君,蕭憶蓮在沈岸的支援下稱帝。
而其餘人在殿下竊竊私語,有一官員出來:“陛下,先帝掛在那成何體統!唐書婷這是將皇家臉面踩在地下!我們怎麼能任由她如此行事!”
蕭憶蓮眨眨眼,在記憶中搜尋著這人,殘餘的世家大族啊,她反問道:“可愛卿也知道唐宗師的意思,她如今怕是問鼎大宗師了。若罔顧她的意願,她投靠楚國,卿有何策?卿可願親自為兄長下葬?”
蕭明德臨死前說的那些話語,自然也有人向蕭憶蓮報信。她本就與蕭明德沒什麼情分,也懶得去做面子功夫。
那位官員聽到蕭憶蓮的追問,頓時變得支支吾吾。
蕭憶蓮神色瞬間變成薄怒,抄起一本奏摺砸在那人的頭上:“卿無策卻肆意提出,可是有意置朕於流言蜚語之下?”
其他人自然也看出女帝是在藉故立威,但女帝掌握一部分兵權,他們不敢多言。
另一位官員冷哼一聲,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義正言辭道:“陛下怎可如此!若我們棄先帝於不顧,誰還會將朝廷當一回事!若陛下執意如此,老臣怎麼對得起蕭文帝!”蕭文帝即蕭憶蓮父親的諡號。
蕭憶蓮神情冷了下去,眼底布滿殺意。這人這般忠心,怎的會沒死?看來,那群謀士之中,有人不老實啊。是時候將人清洗一遍,再行封賞。
女帝於高堂之上抬了抬手,立刻有黑衣女子現身大殿之內,眾臣來不及驚駭,便看到那女子直接將正義凜然的官員抹了脖子。劍起劍落,血濺金鑾殿。
蕭憶蓮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神色漠然,笑意盈盈開口道:“既覺得對不起父皇,那便下去向父皇謝罪吧。現在,還有誰覺得對不起父皇?朕,不介意行一回善事,滿足愛卿們的願望。”
眾臣膽戰心驚,自顧不暇之下哪裡顧得上旁人,齊齊下跪道:“臣等不敢!”
蕭憶蓮這才道:“好了,既然愛卿們無異議,五日後下葬先帝。”沈將軍還傷著,她現在要去看望沈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