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我的疑惑,唐天齊依舊是沒有回答,他下巴微微抬了抬,示意我看向公司的門口。
我扭頭,沒過多久,我的疑惑便全部都釋然了。
李濤被抓了,以盜竊他人財物的罪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雖然不知道李濤會被監禁多久,但是一頓牢獄之災,他是吃定了。
我盯著公司的門口沒多久,一大群黑色制服的警察便從其內魚貫而出,而他們的中間,赫然壓著一個人,雖然為了保護他人隱私,他的腦袋被套上一個紙袋子,但是從他的身形,我依舊可以認出,這個人就是我恨之入骨的李濤!
我抬手捂住了因為震驚而微微張開的小嘴,而唐天齊這個時候,也終於開口了。
“既然你不喜歡他,那麼他也沒有繼續在這外面蹦噠的資格了。”
言下之意便是,為了你,我已經讓他下地獄了!
在聽到唐天齊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中忽然有些感動,我痴痴地盯著唐天齊,心中湧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情緒。
我很想問唐天齊,問他一句,你這麼做全都是為了我嘛,但是最終,這句上升到喉嚨口的話,卻是被我硬生生地壓回肚子裡,換作一句簡簡單單的。
“我知道了。”
我的心忽然有些失落,沒那麼問,其實是我害怕被否決,越是在意的東西,就越是害怕失去。
“嗯。”對於我的這個回答,唐天齊的態度一如既往,面無表情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他心中是怎麼樣的情緒。
“那我們回公司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唐天齊便重新啟動車子,掉頭回公司了,一路上,我總是會忍不住悄悄地偷看唐天齊幾眼,因為我想知道,當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的心中是一種怎樣的情緒,但一個小孩子想揣摩大人的心思,最終只會揣測出一堆滑稽可笑的東西,雖然這麼比喻有些不大準確,但轉念一想,在城府這一點上,唐天齊在我面前的確可以稱之為大人。
日子在繼續,我的生活又重新回到了正軌,而唐天齊又恢復到以往對待我的那種狀態,那一晚對我的溫情,就好像曇花一樣,只是剎那而已,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唐天齊對我是......越來越好?
就好像現在,明明是該我來處理的檔案,唐天齊走到我的面前,不由分說地搶過了它們。
“幹嘛!”我看著忽然空空如也的桌子發了一會兒呆,隨後抬起頭,沒好氣地道。
“我來改。”
丟下這句話,也不問我同意不同意,唐天齊便轉身走回辦公室。
我的飯碗被搶了,而且還是被這個公司的老大給搶了,那我幹什麼?搶他的職位, 當總裁嘛?
無奈之下,我只好起身走去唐天齊的辦公室,既然他非要改,那我在旁邊打打下手總可以了吧?
跟著唐天齊的腳步走進辦公室,卻沒有想到,還有一個人,也跟著我們走了進來。
“未然妹妹好啊。”徐璐佳歪著腦袋眯著眼睛看著我,巧笑嫣然地問候道。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我無比反感徐璐佳這幅虛偽的面孔,但卻也不得不以禮相待。
“你也好。”
我硬邦邦地說道,言辭之中要多不樂意就有多不樂意。
徐璐佳當然不可能聽不出我話中抗拒的意味,但出奇的,她沒有繼續拿我的小辮子懟我,她微微地笑了笑,便朝著唐天齊走去。
“天齊,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說。”坐在辦公桌後邊埋頭批改起檔案的唐天齊頭也不抬,言簡意賅地說道。
一直低著頭的唐天齊並沒有看到,當他以著這種態度跟徐璐佳說話的時候,徐璐佳的臉色猛地一僵,不過這絲僵硬之色只是轉瞬即逝,隨即徐璐佳的臉上便再次露出嬌媚的笑容。
“天齊,幾年前我出國學習跟著的那個珠寶大師託德你還記得麼?”
徐璐佳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唐天齊忽然停下他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看著徐璐佳,淡淡地說道。
“永遠也不可能忘記,因為你就是跟他走了之後,就跟我提出分手的。”
聽到唐天齊這麼說,徐璐佳的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絲笑容,雖然比哭還難看。
“天齊,那都是往事了,我們就別提了吧。”說著,徐璐佳為了不讓唐天齊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深入,趕忙地移花接木道。
“就是他,今天早上他給我來了個電話,說是美國那邊的幾個同行開了場心得交流會,要邀請我過去和他們探討探討。”
“那就去吧。”唐天齊又再次低下了頭,埋頭工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