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順手開啟便當,專注地擺上餐具,“唐叔說你老不按時吃飯,剛好話劇院離你公司近,我就想著來盡一下身為妻子的職責。”
他微微挑眉,順手抱我入懷,順便挑起我的下巴,眼神曖昧,“與其幫我端茶倒水,我更在乎你履行另一種職責。”
我抿嘴一笑,踮起腳吻他,他的呼吸聲忽然變重,伸手就去解我衣服的扣子,我正要仰起臉更深地回應他,他忽然鬆了手,微微嘆了一口氣。
“說吧,什麼事。”
我有些懵,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你的心不在焉都表現在臉上了。”他拉開椅子坐下,微微聳肩。
“我是有事想求你,可我不知道怎麼開口。”我低著頭,小聲說。
他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神情裡帶著笑,“從娶你第一天開始,到現在,我什麼風浪沒見過?你要不說,我們繼續剛剛的事情……”
他說著,又把我抱到了沙發上,俯身輕柔地吻我。
我急得手忙腳亂地擋住他,“我想跟你借一筆錢!”
他動作沒停,繼續吻我的手指,含糊問道:“多少錢?”
我鼓起勇氣說:“四百萬……”
他停下來,伸手抬起我下巴,微微皺眉:“只是四百萬而已?我還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
我鬆了一口氣,順便強調:“我會跟你籤借條,我以後一定會還你的!”
唐天齊不耐煩地用嘴堵住我的喋喋不休,唇齒糾纏間低聲呢喃,“不如現在就還我……”
幾個小時以後,在眾人曖昧的眼神中,我衣衫不整地走出唐氏大廈,感覺自己被機器碾壓過一般,腳步沉重,我這哪裡是送飯啊,是來送自己了吧?
好在,話劇院是我的了。
我眯起眼睛,有些得意地笑了。
王鑫早就沒有做話劇的心思了,收了四百萬,他心滿意足,把一群演職人員都留給了我,一夕之間,我從一名小小的話劇表演人員,成了話劇院的老闆。
空蕩蕩的辦公室裡,只剩下一張光潔的辦公桌,和一把老闆椅,我打量著四周,忽然覺得,做老闆比當演員有意思多了。
也許是骨子裡天生就有不安分的因子在折騰,我立馬給花姐和方晨打了一通電話,告訴她們,有新活兒,可以開工了。
兩人興沖沖地趕到,聽完我的計劃,全都蔫了。
“四百萬……四百萬你要是沒處用,你花在我身上行不行?”方晨撫額嘆息,“你知不知道,現在整個大環境都不好,娛樂圈已經很慘淡了,話劇圈更是曲高和寡,我們是要吃飯,是要賺錢的!光靠一點理想能賺錢嗎?”
“誰說不能賺錢?”我胸有成竹地從櫃子裡拿出一疊厚厚的劇本,雙手撐在桌上,衝方晨抿嘴笑,“我們有大量的原創劇本,為什麼不選擇拍電影呢?”
“演員呢?找演員總需要錢吧?”方晨攤開手問。
“這就更簡單了,話劇院裡那麼多表演功底好的演員,還需要我們去外面請嗎?”我挑了挑眉。
方晨愣住了,看著我,眼睛逐漸亮起來。
說幹就幹,方晨立刻一頭鑽進了話劇院的工作中,挑選合適的劇本,選演員,找投資方,然後正式開拍。
這天,忙到傍晚,我忽然想起今天要接小柔放學,匆匆收拾東西下樓,門口的路燈下,一個男人正靠在柱子上抽菸。
瞥見他熟悉的側臉,我轉過頭朝另一個方向走。
“江末然!你躲我做什麼?”他快步追上來,笑嘻嘻地擋住我。
我厭倦他的虛偽了,冷冷說:“李哲言,你一個大明星跑到這裡等我幹什麼?林瑩瑩出了那麼大的事,你作為緋聞男友,就一點也不關心她的現狀?”
他無所謂地笑了笑,“她好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別忘了,當初我跟她傳緋聞,是為了掩護你被她栽贓陷害的事。”
“是,我也一度以為我們是朋友,我甚至一度以為你喜歡我,可你真讓我琢磨不透,既然我們是朋友,你何必要找劉記者暗中拍我,送我上負面的新聞?”我深吸一口氣,一臉嘲諷地盯著他。
如果不是唐天齊後來找人擺平,我現在早就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他碾滅手裡的煙,俊秀的臉上浮起一抹虛妄的笑,“你現在這副模樣,倒有些像從前的你了,我們當然是朋友,我找記者拍你,是想給你製造一些熱點,你不是想進娛樂圈嗎?想紅當然要有話題性,我這是為你好……”
話音未落,他重重捱了我一巴掌,我厭倦了他的自以為是。
“夠了,以後你我之間,各走各的路。”我冷冷說。
他眼中的笑意漸漸散去,也許是我那一巴掌惹怒了他,他忽然捂住我的嘴,用力拽住我把我拖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