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充耳不聞,專注地欣賞手術刀,彷彿在欣賞藝術品一樣。
我感到一陣寒意,身邊退無可退,眼前的男人像一頭怪獸一般,露出了森森獠牙。
“先從哪兒開始好呢?”他眯著眼睛,用一種奇異的神情打量我,“不如,像那些該死的貓一樣,先從胸口開始?”
一股窒息感令迎面襲來,我瞪著他向我迎來的解剖刀,害怕得說不出話來。
半晌,我木然開口“你殺了我,一定會捅下大簍子。”
他疑惑地看著我,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等我胡編。
我繼續開口“我不是什麼獨身女人,我有丈夫,他最近剛從y國回來,我答應了晚上要給他慶祝生日,如果見不到我,他會報警。”
保安不以為意“那又怎樣?就算是警察,也不一定能抓到我。”
“可殺貓和殺人是不一樣的……”我盯著他,一字一字地說,“你殺了人,就再也不能跟以前一樣,進行你的秘密生活了。”
保安盯著我,眼神裡滿是戒備,片刻之後,他冷笑了一聲“你想拖延時間?”
我搖了搖頭“你要不信,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我的身份。”
猶豫片刻,保安微微笑了,慈祥的笑容又浮現在他臉上。
他抓過一捆繩子,死死把我綁住,又在我嘴裡塞了一塊布,壓低聲音威脅我“我現在出去看看,萬一你騙了我,你就等著瞧吧。”
親眼看著他離開,我立刻開始瘋狂地想要掙脫繩子,這個人是個變態,我不能等他回來。
不知道掙扎了多久,我渾身大汗地從浴缸裡翻到外面。
忽然,外面傳來不疾不徐的敲門聲。
我精神一振,立刻蹭到門邊,勉強站起來,用手勾住把手扭開。
看到保安那張泛著慈祥笑容的臉,我心裡一沉,幾乎絕望地往後倒退兩步。
然而,下一秒,他的身影轟然倒塌,出現在他身後的,是章遠鈞。
章遠鈞嘴角帶著血,額頭還有淤青,見到我,他大踏步地衝進來用力抱住我。
“末然!”
我嗚咽著靠在他肩膀上,除了用眼淚來表達喜悅,已經無法描述自己的心情。
“我馬上帶你走,其他的事以後再說!”章遠鈞飛快地給我解著繩索。
“”的聲音傳來,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低頭看去,地上,保安獰笑著抓住了章遠鈞的腿,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槍。
“遠鈞哥!”我尖叫一聲,抱著他滾到一邊,槍聲響起,大廳的燈被打破。
對方一槍落空,立刻循著聲音朝我們衝來。
他似乎已經只剩下單純的報復心理,叫囂著把桌上的東西拂開,狂躁地四處掃射。
章遠鈞壓在我身上緊緊護著我,我縮在他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漸漸的,四周陷入寂靜,大約是對方的子彈打完了,除了一陣瘋狂的叫罵,四周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出現。
“滴答”
一滴溫熱的液體滴在我臉上,我抬手抹了一把,驀然怔住。
是血。
保安仍舊瘋狂叫囂著,四處尋找我們的蹤跡,我張大了嘴,驚恐地看著他朝我們一步步靠近。
章遠鈞捂住我的嘴,輕輕搖頭,示意我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