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下知道,什麼叫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即使深切地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也無可奈何。
眼看著珍妮震驚地看著我們,我飛快地推開陳禮傑,用力甩了他一耳光。
“卑鄙無恥!”我臉色漲得通紅,忍不住罵道。
他抬手捂著臉,微微一笑,眼中忽然泛出一絲戾氣,抬手拽住我朝裡間走去。
珍妮正要追上來,有人伸手捂住她的嘴,將她推出了房門。
我被陳禮傑用力抵在了牆上,他目光陰鷙,喉結上下起伏,盯著我的視線裡,充滿了複雜又糾結的神情。
“覺得我渣對嗎?”他輕輕笑道,“這就對了,我從來都沒說過自己是好人。”
我單槍匹馬,生怕他對我不利,暗自咬牙,把態度放軟了許多。
“剛剛是我太沖動,我和珍妮情同姐妹,希望你高抬貴手,放過她。”
陳禮傑用力抬起我的下巴,溫熱的氣息忽然靠近,他低聲笑了,身上的侵略氣息十足。
“好啊,你拿什麼來跟我交換,讓我放過她?”
他肆意上揚的唇角,陰鷙的眉目,在那一刻,忽然讓我想起了在h城被白浩楠支配的日子。
我將那個呼之欲出的名字用力嚥下,眉眼舒展,溫柔笑了。
“我發誓,從今天開始,絕不再來找你麻煩。”
陳禮傑愣了一下,半晌,他正要欺身上前,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陳總,太太來了。”
陳禮傑淡淡打量了我一眼,眼中忽然出現一絲饒有興致的神情,他惡劣地盯著我,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如果書雨知道你躲在這裡,你猜,她現在會是什麼表情?”
我默然不語,心裡則暗暗叫苦,她什麼時候來不好,非得這種時候出現?
本著不想把事情弄得更復雜的心情,我假笑了幾聲“放心,我會乖巧得像死人一樣地呆在這裡。”
他冷哼一聲,大約也不想被趙書雨發現端倪,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傳來趙書雨溫柔動聽的聲音,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腳步聲忽然漸漸接近。
我一個激靈,左看右看,立刻躲到了門背後。
剛藏好,趙書雨就推門進來了。
她站在門口,視線往裡面掃了一圈,半晌,柔聲細語地說“禮傑,休息室裝修得太冷淡了,我預定了最好的布藝師傅,過段時間來幫忙換一下窗簾好不好?”
陳禮傑聲音柔和,從身後抱住了趙書雨,伸手撫摸著她的孕肚,神情憐愛。
“就依你。”
他慢慢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目光,與我在門縫中的眼睛相對視。
我心裡一寒,覺得他真是世上最好的演員了,怎麼可以心懷不軌,卻把一個溫柔盡職的丈夫扮演得這麼好?
趙書雨走了出去,隔著門,聽著她與陳禮傑的聊天,似乎一時半會兒,她沒有要離開的跡象。
夜長夢多,現在不走,怕是又要招惹出麻煩。
我飛快地奔到窗戶前,估量了一下高度,隨後開啟窗戶,翻身躍下
水管,盯著地面大約三米高的距離,我有些頭暈目眩,恐高的心情瞬間又上來了。
“末然!”一輛車疾馳而來,停在了我下面,一個粗獷黝黑的大漢從車裡出來,奔到我面前張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