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微的左邊是許菡,她敬完茶回來以後就悄悄拽了拽雲初微的袖子,“夫人。”
雲初微嗔道:“這都敬茶了,還管我叫‘夫人’?”
許菡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微妹妹。”
“這下子,你可真是我姐姐了。”雲初微笑說,“往後有時間,要常來國公府玩啊!”
許菡一聽,想到了上回去國公府的事,有些尷尬,“還說呢,再讓我去給人罵腦子不好使麼?”
雲初微眼皮一跳,“咳,那個,其實這件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許菡悶悶地想,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呢?那個人當時說話的時候語氣可囂張了,聽得她險些就控制不住站起來揍他一頓。
雲初微心頭暗笑:赫連縉啊赫連縉,看你作得一手好死,把人姑娘氣成什麼樣了,往後想要挽回形象,怕是難咯。
此時此刻的赫連縉還真是在作死。
知道範氏今天設宴,把所有主子都請去了荷風苑,他偷偷潛入了許菡的房間,想把上次赫連鈺給她的鑰匙找出來。
然而翻了半天,都沒找到那把鑰匙到底在哪裡。
最後……最後翻出了許菡很喜歡的一件肚兜,他攥在手心輕輕嗅了嗅,上面似乎還殘存著她的處子幽香。
赫連縉下腹馬上緊繃起來,呼吸紊亂了不少,索性躺在她床上不走了。
毫不知情的許菡還在荷風苑裡跟眾人敬酒,那把鑰匙就在她腰間的荷包裡。
雖然不會真的去赫連鈺的別莊,這鑰匙畢竟是皇子給的,她不敢輕易弄丟。
許菡不善飲酒,然而今天是認親,怎麼也得一人敬上一口意思意思。
於是一圈下來,她已然酒興上頭,暈暈乎乎。
許茂見狀,擔心起來。
雲初微勸她,“菡姐姐,喝不了就少喝點,沒人會責怪你的。”
“我,我今天高興。”許菡嘿嘿一笑,泛著緋色的臉上多了幾分嬌俏,看起來很是誘人。
她的確高興,爹孃去得早,從小就是祖母把兄妹倆拉扯大,她很少感受過母愛,所以在認了範氏做乾孃以後,突然覺得心裡面有一塊空缺被填滿了,那是來自親人的關心和愛護,也是她渴求多年的母愛。
這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
除了許菡,喝得最多的大概就是雲安曜了。
那個人自進來以後就一言不發,只是許菡去敬酒的時候搭了兩句話,其餘時候就一個人坐著喝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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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微看得出來,雲安曜在赫連雙選駙馬這件事上,傷透了心。
可是再傷心又有什麼用,身為官宦子弟,從記事開始就該明白,他們與公主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
除非,雲安曜肯為了赫連雙自請除族,做個毫無背景的白身。
人說血脈之間心有靈犀,這句話並不全是扯,因為雲初微想到的,雲安曜此時也在想。
如果他真的自請除族,離開雲家,她會不會接受他?
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在現下的社會來說是很驚世駭俗的,雲安曜完全不敢在範氏跟前提及分毫,只是產生了一點點萌芽,然後深深藏在心裡,打算等找到合適的時機就去見赫連雙。
——
散席的時候,已經天黑。
雲初微帶著焦燕回了國公府,其餘人也全都回了院子。
許菡喝高了,被範氏的大丫鬟秋燕和秋雨攙扶著回了她自個的院子,推開門以後,她就擺手,“不,不用你們送了,我自己能進去。”
秋燕不放心,許菡就笑:“別看我酒量不好,我,我只是看著有些暈乎,實際上清醒著呢!”
秋燕屈膝,“既然這樣,那許姑娘就早些歇著,奴婢們告退。”
許菡跌跌撞撞進了屋,房內沒掌燈火,她暈的厲害,也懶得掌燈火了,直接摸索到床邊,鞋都沒脫,躺了上去。
已經在裡側床位躺了半天的赫連縉原本給他家未來的小嬌妻準備了迷香,但如今看來,她喝得不省人事,似乎用不著了。
動了動身子,赫連縉起身,輕手輕腳地下了床點燃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