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有一隻手。
那手指纖細而修長,面板白皙柔嫩,手背上還塗抹著鮮豔的紅色方塊作為裝飾;
然而,從手腕的部位卻被人砍了下來。
森森白骨和赤紅色的血肉相映襯,刺痛了他的眼。
那是貝雅的手。
不遠處還有著同樣的一隻。
她的指甲間似乎還夾著紅色的肉絲。
塔爾能夠猜測到發生了什麼:
貝雅在被人侮辱的時候,手指拼命地亂抓,想要反抗——
然而她的手卻被殘暴的禽獸們剁了下來。
她還活著,一定;那麼好看的姑娘,禽獸們不可能一次就玩膩了。
然而塔爾卻希望她死了。
在以前,被人碰到指尖、臉龐都會羞紅的貝雅,怎麼能夠受得了那種凌辱?
塔爾努力地支撐自己站起身來,繼續在部落中一步一步地走著。
他想要看看那些瘋狂的傢伙所造下的罪行;
然後把這份痛苦銘刻在心。
幾乎每個房間裡面都有被殺死的人。
自己的玩伴,已經過了被抓去當奴隸的年齡;他們有的胸膛被刺穿,有的頭顱被砍下;還有的甚至被劈成兩段——
豎著劈的。
被殺死的女性大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她們有的人衣衫不整,顯然是被羞辱過。
但更多人是直接就被殺死——像塔爾的母親一樣。
是啊,真正“好用”的那類,是不可能只“用”一次的。
塔爾走到了部落中間的大帳篷旁邊。
他有些不敢進去。
他還沒進去就聞到了濃厚的血腥味。
那些平日裡誇耀著自己勇武的漢子們,會被那麼輕易地殺死嗎?
塔爾深吸了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會的。
兩個部落裡面最為精銳的戰士們,全數被殺死。
塔爾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父親。
他的胸膛有一個血洞,嘴角留著鮮血,就連他的臉上也濺著血星。
顯然,手無寸鐵的他只能夠用把血噴在對方臉上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他倒在地上,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