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寫不出來那份好。
我嘆了口氣,“傅傅,我剛打的草稿讀起來也不是很流暢。”
“我要是知道你會為了這封信浪費那麼多時間我就找我爸媽寫了。”傅懿行把手插在兜裡,抬頭看樹上的櫻花。
看著他下頜的曲線,我心跳得有點快,在這種時候我很希望自己是那個寫情書的女孩,我希望我也有她那樣細膩的筆觸。
“不是浪費時間。”我這樣說。
他的嘴角往上揚了揚。
我躺在床上的時候忽然來了靈感,又不想打擾到傅懿行睡覺,只能把頭蒙在被子裡,把信寫進了備忘錄。第二天早讀時,我偷偷地把手機藏在抽屜裡,謄抄推薦信的定稿。
“你昨晚寫的?”
我點點頭,“幫我看著點,最近查手機查的嚴。”
我沒抬頭看傅傅,但我聽到他笑了一聲,他說:“你呀。”
教育局最終敲定了接收不發達省份學生的方案,家長們很憤怒,在教育局門口靜坐示威。
學校為了穩定學生的情緒,取消了週末的補課。
我沒想過在離高考還有一百多天的時候,我竟然還能享受到一個兩天的週末。
傅懿行說:“明天帶上身份證,和我去一個地方好嗎?”
我猜他要帶我去a大。
我們坐上了南下的高鐵,兩小時之後就到了a市。
桐城是長江下游的省會城市,算得上是大城市,可是也完全比不上a市的繁華。
坐公交的時候我不得不為這裡的樓宇和車流贊嘆。
a大也是一所古老的學校,它的大門深藏在綠樹的濃蔭裡,低調,卻有氣勢。
傅懿行把材料交掉之後就帶著我在校園裡閑逛。
“我來過許多次。”他說。
我看到噴泉裡濺射出晶瑩剔透的水珠,看到氣勢磅薄的圖書館,看到男孩兒騎車載著穿著白裙的女孩兒,忽然也産生了一種嚮往。
傅懿行來過許多次,他一直憧憬並喜歡著這裡。
我終於理解了他的選擇。
傅傅在圖書館前對我說,“我小時候在照片上見過這座圖書館,一下子就被這個線條給迷住了,這裡是我的夢想。”
“你的夢想離我好遠啊。”
我的水平距離a大,可能有十分的差距。
在滿分480分的高考裡,10分是148,也是太陽到地球的距離。
我一直對自己沒有多少期待,一直覺得盡力而為就行,我只想做一個還不錯的學生,可是我的“還不錯”與傅懿行的“優秀”相隔萬裡。
“你想去哪裡?”傅懿行問。
“不知道呀,能去哪裡就去哪裡。”我這樣說著,卻有些後悔自己還不夠努力。
傅傅摸了摸我的頭,“一起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