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笑了,我看到自己的輪廓在他眼裡越放越大,他朝我湊了過來。
他要吻我。
他要吻我。
我的心髒砰砰直跳,但我安靜地等著他向我靠近,等一個如約而至的親吻。
傅懿行的嘴唇很熱,也很軟,有薄荷糖的味道——我記起來了,他在上車時問我吃不吃糖。可是他只親了一下就離開了。
我好喜歡這個吻。喜歡傅懿行。
我很確定我喜歡這個剛剛吻過我的男孩——他給了我許多不一樣的體驗,他讓平凡的日子變得溫柔繾綣,他照亮了我無光的歲月。
我回想起許許多多的小事,想起他對我的好。
我喜歡傅懿行,喜歡他。
我又睜開眼,發現自己正靠在傅懿行肩上,脖子扭得太久了,正隱隱作痛。
我坐直了,感覺有點兒失望。
傅懿行問我:“醒了?”
我點點頭。
我看著他,覺得失望異常。
我睡了一覺,做了個夢,夢見傅懿行在吻我,醒來時,我身邊還坐著那個人,他沒有吻我,我卻依然喜歡他。
我不知道這份喜歡什麼時候在我心底裡紮了根,可能是在他懷裡哭的時候,可能是為他去揍陳凱的時候,可能是攔著唐城去跟他表白的時候,也可能是他舉著冰激淩向我走來的時候,我不知道它從何而起,但我知道那種喜歡已經根深蒂固。
喜歡傅懿行是一種美好又新奇的體驗,可是單方面喜歡一個人就有點兒糟糕了。
這世上大半的年少時候的喜歡都無疾而終。
“怎麼了?做噩夢了?”傅懿行問。
我看著他的睫毛在眼下垂下陰影,心裡還是覺得悸動,“你剛吃薄荷糖了?”
他“嗯”了一聲。
傅懿行吃了薄荷糖,四捨五入就是吻過我了。
“給我顆糖。”我說。
他把糖倒在我手心裡。
我含著他給我的糖,心裡盤算著用一百天提高10分的可能性。
我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
他讓我看見光,我至少要試試看能不能追到光。
我曾經憎惡自己的命運,可是遇見他也是我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