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最後依然有小熊伴嫁,依然有美食節,銀杏樹上依然被掛上了彩燈。
不一樣的是,我們每個人餐盤裡都有小熊伴嫁;
我們高三了,不能參與到擺攤的活動裡。
但這年的操場比去年要浪漫一些,有細小的雪片從天空中飄飄揚揚地落下。
我和傅懿行兩個人在操場上踱著步,我邀請他去和我一起撞鐘。
他答應了。
我想作為男孩子的好處就在於半夜裡出門家長不會有多少擔心。
就像傅懿行能在生日的時候跑出門迎接桐城的第一束陽光。
他只是和家裡人說了一聲,就和我一起去到寺裡等待著。
靜海寺的大門前已經集聚了許多想要撞鐘祈福迎接新年的人,我又從禪房邊繞了進去。
功德堂的和尚竟然還記得傅懿行,他說:“我猜你要替誰祈福呢,原來是去年那位施主。”
傅懿行雙手合十向他低頭示意。
傅傅陪我在功德堂裡跪了一會兒,我難免想到初見鄒易安的場景,心情受了影響。
走出功德堂時,傅懿行說:“都過去了,等會兒就是新的一年了。”
他真的非常懂我,總能覺察出我的低落。有這樣的人陪伴,我覺得非常幸福。
這一年大部分的日子都是平平淡淡的,我受到了挫折,傅懿行也是,還有唐城,但我想總的來說,這一年還很不錯的。
我與唐城的感情愈發深厚,與傅懿行也變得更加親密,這兩件事足以讓我覺得這一年很好。
十一點半的時候,和尚們引著我倆來到了鐘旁,大門口等待的人們也被安排著在我們身後排成一列。
老主持笑眯眯地出現在了大鐘旁邊,他說:“等會兒你可要用點力氣,新年的第一聲鐘響要讓方圓幾裡的人們都能聽見。”
我點了點頭。
雪還在慢慢悠悠地下著。
和尚讀著秒,示意我可以開始了。
我把鐘錘向外拉了不少,蓄滿了力撞足三下。
鐘聲純厚綿長,餘音不絕。
新的一年到了。
在傅懿行撞鐘的時候,我口袋裡的手機震了一下。
我覺得應該是新年的祝福,便也沒在意。
等他撞完了,我們走到了寺廟依傍的胥湖畔,我才掏出了手機。
洪叔發來資訊:鄒易安吸食致幻藥品,失足墜樓身亡。
我停住了腳步,心髒也跟著停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