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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猛地晃了晃他,“機智傅傅呢?你就聽出這個?”

他這是不知道我在試圖和那個女孩對話嗎,我想那女孩兒會比傅總細膩,但我很怕她也沒懂,如此,我的準備就打了水漂了,文章只寫給一個人看,只要一個人懂,她不懂,旁人贊我又有何用。

“我知道,你在感謝她,並且祝福她。”傅懿行沒讓我失望,他又說“但是還有些別的,我還不是很理解。”

“那我們可以聊聊嘛。”

傅懿行說不能聊,他得自己想。

他喜歡一個人思考,做數學題是這樣,做物理題也是,關於人生與信仰,他不與人討論,但自己盤算得很好,至少沒出差錯。

我這次演說似乎在班上點燃了一根引線,空調的暖風燻得人心躁動,比還很遙遠的春天更能催、情,一些人難以排解的感情都訴諸了惡趣味。

最倒黴的是標誌桶,可能是因為教室門關上了,拉著門框做引體向上變得不切實際。

每一次跑操,傅懿行至少要扶十次圓錐桶。

他甚至來不及扶,剛剛把這邊的標誌桶擺正了,另一邊的又被人踹倒了。

我很難在跑步的時候與他對視一眼,我寧願相信他是在忙不疊扶標誌桶的,不然,他就是在躲著我。

他沒理由躲著我的。

路迢迢腿腳方便了就跟著我坐,我坐裡面他也坐裡面,我坐外面他也坐外面,這樣我們說起話來就很舒服了,但是他也阻擋了我觀察傅懿行。

傅懿行很不正常。

“恪恪,你有沒有沒有覺得傅總最近很恐怖啊。”迢迢用筆帽戳了戳我。

這又是一節語文課,學一個外國人寫的文章,文章在我們看來很沒意思。

谷陽比我先轉過頭去,說,傅總最近特別暴躁。

我微微扭了扭頭,小聲說,是不是因為你們踢標誌桶太過分了啊。

迢迢和谷陽都為自己爭辯:大家都開始踢之後我們就不踢了。

我翻了記白眼,對迢迢說,我今天還看到你弄翻一個呢。

“我不是故意的!”他喊了一聲,又小了聲音,“真不是故意的。不小心。”

他這一聲直接讓我們在寒潮來臨的這天在教室外罰站。

我,作為一個前優秀演講者,被老頭罵得尤其慘烈。

班上前後門都關得緊緊的,凜風在走廊裡呼嘯而來又呼嘯而過。

迢迢和陽陽蹲在地上鬥毆,準確來說是陽陽單方面暴打迢迢,罵他豬隊友。

我趁著罰站的機會從窗裡看傅懿行的情況,他單手托腮,視線不知道聚焦在哪裡,眼底泛青,眉頭深皺,一臉憂鬱。

我覺得最近我可以合理推測他可能是揹著我談戀愛了,和我膩在一塊兒的時間明顯下降。

不然就是為班級的標誌桶操心過度。

“你們說,傅總到底怎麼回事啊。”我也蹲下去和他倆縮在一起。

“是不是沒睡好所以心情不好?”谷陽提出了一個方向。

迢迢順著他的話往下思考,“可能是那事兒做得太勤了所以睡得晚。”

我趕緊讓他們閉嘴,這個話題再不停下能從大陸聊到香港,走出國門來到日本,跨越太平洋抵達美國。

他倆非常淵博。

“反正過幾天就好了,能有什麼事兒啊。”迢迢最終下了定論,然後開啟了新的話題。

他聽了我的演講很受鼓舞,決定在聖誕節向單雨寒表白。

谷陽說,她不可能看上你的。

我們這棟教學樓後面就是一座很高的大廈,高樓邊上風總能吹得像索命一樣,我被冷得有些神志不清,擠到他倆中間,蹲穩了才開口道:“你們私底下有交流嗎?”

路迢迢掏出手機給我看,他和單雨寒說話頻率還挺高,主要是迢迢問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