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懿行說,小熊伴嫁又不是你的全世界,或許是我不喜歡吃呢?
我看向了傅懿行,冬季校服的呢子外套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好看,我忽然想起了那個高到犯規的甜筒。
“不管你喜不喜歡,那都是我想要的東西,你把它完整地送給我,我就覺得你對我很好。”
聯歡會上,谷陽憑借一曲陶笛獨奏的《女兒情》獲得了全場好評,他演奏的樣子很認真,把迢迢驚呆了。
等到校領導到班上來發過棒棒糖,張淼淼便領著我們下樓去玩遊戲,一部分人在班上準備等會兒要賣的食物。
這個班組建到現在也快有一個學期了,一個班的人從陌生走向親近,凝聚力不斷加強,一同獲得了不少榮譽,
淼淼給到場的人準備了卡紙,別針和筆。
她要我們把卡紙別在身後,讓其他同學寫寫評價。
我與傅懿行幾乎是滿載而歸,紙都差點寫不下。
我是瞧著平日裡不敢和傅懿行說話的女孩子們藉著這個機會給他發了不少彈幕的,也知道傅懿行在我身後停了三四次。
沒有人能真正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評價,而我更想知道,與我親近的人是怎麼看我的,尤其想知道傅懿行會給我留下怎樣的描述。
我明白雖然我身邊圍繞著許多人,迢迢,陽陽,唐城,傅懿行,只有傅懿行是特殊的那一個。
我只給他看了情書。
雖然當時是想哄哄他,但我也確實覺得只有傅懿行能看。
傅懿行從一開始就是不一樣的,至今我還能清晰地回憶起那個夏日,蟬鳴不絕於耳,我坐在槐樹下,他舉著甜筒向我走來,一步一步,踏在地上,也踏在雲上,美得像夢,又引著我進入一個又一個幻境。
他像天神,給人間光明,而我,是他虔誠的信徒。
我在地獄嚮往天堂,是他伸出手來,把我拽了上去。
不過,現實點來說,他給我感覺這麼好,可能完全是因為他帥吧,顛覆我認知上限的帥,就像他背上的那塊卡紙,充斥著“帥”“英俊”“男神”“顏值高”這樣的字眼。
而我的紙上內容很豐富,佔了半面的是迢迢狗爬一樣的字“gay裡gay氣”。
…
…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農夫與蛇的故事。
我忽然理解了谷陽罵他狼心狗肺時的心情。
許多人在迢迢巨大的字下面排列“yo~~”,波浪號一個比一個多。
我耐起性子尋找傅懿行的字,其實不用仔細找,雖然散在紙的各個角落,但是形式上非常統一,一筆一劃地想好好寫,也寫不好看,用得都是些樸實無華的詞彙,清新脫俗,卻讓人看得想落淚。
善良,樂觀,勇敢,堅強,仗義,體貼,溫柔。
我彷彿是一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中最傑出的五好少年。
傅懿行說過,“你比她形容的還要好。”
他語文這麼差,比不上她遣詞造句的能力,也沒積累過高深莫測的詞語,那麼短的時間裡,想起我,他只能夠想到這些詞了。
原來在他心裡,我是這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