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嘴裡嚼著肉,含糊不清地說:“恪恪,你真好。”
谷陽問:“傅總,解老闆找你談話沒,住宿的事。”
“說了。”
“那你住嗎?恪恪說不住,你倆不是一個小區的嗎,你是不是也不住?”
傅傅看了我一眼,回答說:“我可能得住,我爸要去重慶調研幾個月,我媽想陪他一塊兒去。”
“你爸媽好恩愛哦。”迢迢羨慕得嘆息一聲。
傅懿行爸媽如果真的都去重慶,那他好像也沒什麼住在家裡的理由了。
我還是挺想和傅傅一起騎車上下學的。
“住校也好,你可以多學習一會兒。”谷陽點了點頭。
迢迢習慣了懟谷陽,“傅神需要學習嗎?他住宿舍也就圖個方便。”
回家一路上我都在想,傅懿行會不會讓我考慮一下陪他一起住校。
如果他提,我也不是不能住校。
可他什麼也沒說。
我多少有些失望。
“恪啊,如果班上沒人住校,傅總指不定要和外班的人一起,萬一那些人也介意同性戀什麼的…我怕再有陳凱那種人。”谷陽一到家就給我發了qq。
他想得很周到,我都沒有考慮過這一層。
迢迢家就在學校旁邊,谷陽家裡也在市中心租了房子,只有我住得相對要遠一些,有住宿的必要。
把傅懿行和腳踏車放一塊兒比較,那肯定是傅懿行比較重要。
這悶葫蘆受了欺負都自己憋著,我好歹能給他出出氣。
傅傅看到我交住宿申請只是驚訝了一瞬,卻也沒多問。
害我白白準備了一套說辭。
我原想說唐城出國我在家裡也寂寞,可惜沒有機會解釋。
我想我習慣用的那一套“你不說我不問,你不問我不說”的處事方法對傅懿行是行不通了,他熱衷於“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朋友間相處總得有一方學會妥協,我不介意多說幾句。
其實我對住宿生活沒有多少嚮往,想到要與完全不熟的人擠在幾平米的小房間裡,心裡還有些抗拒。
不過都是為了傅懿行。
但是傅懿行畢竟是特殊的存在,他是傅總,傅神,更是奇跡傅傅。
我不知道學校是考慮到他的學習還是他的性向還是真的就多出一間空宿舍。
我,傍著這根粗壯的大腿,一個人獨佔了一個上下鋪。
四人間,獨立衛浴,應住四人,實住兩人。
谷陽看到宣傳欄裡貼的宿舍分配公告都震驚了,他一邊不可思議地搖頭一邊說:“房子白租了,我靠,你知道房租多貴嗎,四千塊一個月啊,華安鋪位兩百塊一年,早知道跟你們一塊申請住宿了,我多花這幾千塊圖什麼呀…”
我拍了拍他的後背,“後悔嗎?來不及了。”
暑假前去看宿舍的時候,傅懿行坐在床板上,沖我笑了笑:“你好啊,舍友,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第一萬次,我感慨他生得太好。
精雕細琢的眉眼,濃一分淡一分都少了現在的味道。
“這位舍友,我能問問你為什麼長得這麼帥嗎?”
他的笑凝滯住了,須臾間,眼睛彎得愈發厲害。
“帥嗎?”傅傅用指尖抹了抹欄杆上的灰塵,又拿餐巾紙把手擦了,“你也帥。”
我覺得受寵若驚,但又覺得這話說得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