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恪溫潤地笑著,漫過一縷若有若無的譏誚。
在冉煙濃激動得快要跳起來時,容恪攬住她的小腰,輕聲道:“濃濃,今日我們是客。”
也對,冉煙濃一回頭,望向了主人,齊鹹舉盞沖她一笑,驀地溫柔如海。
今日來了太多尚未婚配的貴女,她們當中很多對賢王殿下也是痴慕的,有想法的,但是一見到傳聞之中有著一半月滿血統的容世子,他們才知道何為美玉風流,何為高潔無暇,單一襲白裳,不事梳洗,也不像上京男兒愛凃白粉,天然的白皙的面板,看起來更如玉出深山,流水出清姿般高蹈的身影,讓人不由地臉紅過耳。
她們敢灼熱地偷望賢王,卻不敢瞟容恪哪怕一眼。
冉煙濃才沒留意到貴女們是什麼心思,轉眼仙鶴飛走了,她懊惱地一聲“啊”,便吸引住了眾人目光。
出閣前她也是名滿上京的美人,也還只有冉煙濃這副牡丹國色的姿容,才配得上容恪……她們想,對容世子這樣的人物,見一見就夠了,不必肖想的。
靈犀想烤肉吃,在瀛洲島上找了臨湖的一個僻靜角落,拉著冉清榮要烤肉吃,冉橫刀為了保護兩名女眷,也就提刀在一旁守著。
自打上回被容恪羞辱之後,他愈發堅定了一個信念,一定要練好武藝,將來上陣殺敵,憑自己的本事建立功勳。
有了這個未酬壯志,冉橫刀日以繼夜發奮習武,決意將以往馬虎懈怠的功夫都撿回來。
靈犀烤好了一隻兔腿,噴香的,外焦裡嫩,笑眯眯地給冉清榮,“這個你嘗嘗,我以前還給幾個哥哥烤過小豬呢,他們都誇我的手藝。”
冉清榮用油紙裹住了接過來,從容地用小刀劃兔腿,見靈犀又架上了一條羊腿,問道:“不給橫刀吃麼?”
靈犀眼眸一直,嘟唇,“不給。”
正巧這時冉橫刀遇到了一個故友,兩人在一旁說話去了,冉清榮是過來人,將靈犀的心看得透徹明白,趁著男人不在,她輕聲道:“靈犀,你是不是心裡有了橫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姐姐心思細膩,靈犀逃不過她法眼的嘻嘻
☆、嫵媚
被洞悉心事的公主臉色緋紅, 玉手將木枝轉了轉, 撒上作料的羊腿一會兒便飄出了熟肉的香, 靈犀本想等姐姐不追問這事了,可冉清榮沒放過她,稍稍歪著頭等著, 手裡的兔腿也不切了,靈犀被逼得沒有辦法,小聲道:“姐姐……你別說出去。”
冉清榮不會多嘴, 她只想為弟弟確認一份心意,靈犀這話就像是一顆定心丸。她本也怕,他們倆成婚後便鬧一輩子。
只是冉清榮有些奇怪,“公主喜歡他什麼呢?”
冉橫刀對女孩子沒什麼溫柔可言, 尤其是對靈犀。
靈犀低著頭, 臉頰爬了幾朵緋紅的雲霞,宛如桃花墜露,更見嫵麗。“這種事,我哪知道,但是我一想到他心裡有別人, 和我只是想滿足姑姑他們生一個孩子,我就沒辦法控制自己,就很生氣。”
那廂冉橫刀已經從舊時好友阮令城聊起來了, 成婚後他收斂了不少,不再如以前,說話總是眉飛色舞, 阮令城欣喜好友成熟,也不想以前要打架了,愉快地拍了拍冉橫刀的肩膀,沖後頭喚了一聲,“瀟瀟?”
一聽到瀟瀟在場,冉橫刀全身的血都好像一冷,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阮令城這聲兒又大,烤羊腿的靈犀和冉清榮也聽見了,靈犀支起頭,明眸一動,只見兩個男人就在瀛洲島垂花紅廊盡頭,水中香汀白渚,上頭影影綽綽立著一個纖瘦縹緲的影子,姿態嫻雅,身形姽嫿幽靜,不比冉煙濃她們看的那隻白鶴差。
冉清榮也是一怔,才確認了靈犀的心意,怕弟弟一轉眼就犯糊塗,不由地就拽住了靈犀的手,告訴她不要憂心。
她相信弟弟應該是個有分寸的。
幸而冉橫刀只是看了阮瀟瀟一眼,便移開了目光,對阮令城小聲道:“阮兄,以前說的混賬話就不當數了,我和瀟瀟有緣無分,沒法給你做妹夫。我現在是駙馬,有公主媳婦兒要伺候,你大聲一喊,她聽到了,我就難過了。”
阮令城笑著比劃著噤聲,眼珠一轉,“我懂,都懂。”
瀛洲島本來是安靜縹緲的近乎仙境的所在,即便貴女王孫們怎麼鬧,也不能濺起什麼波浪。
只是在冉橫刀與阮令城說著話時,白沙渚上忽地一個貴女尖叫道:“瀟瀟!”
諸人大驚失色,只見一匹快馬,沿著迴廊直沖上水中小沙洲,一襲杏黃攢青的紗衫,在沙汀上觀賞水仙的阮瀟瀟,便被一個身形健碩魁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