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冉秦臉色一沉,一出手就將他抱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啾啾和綿綿,一大堆親戚都不認識呢2333
☆、對策
啾啾小朋友已經學了好幾天的點xue功, 在外公將他託著屁股抱起來時, 對於一個陌生嚴肅的老男人, 他是很警覺的,加上這幾天明蓁奶奶憂心忡忡,他就覺得也許是壞人來家裡捉人了, 於是翹著小指頭朝冉秦的胸口一戳。
冉秦對小啾啾不留神,也不防備,又怕一鬆手摔著孩子, 才叫他遲鈍地得手,但饒是他一身力氣,又有內力護身,也被小啾啾一指頭戳得胸口發麻, 這孩子看來根骨不錯, 他怪異地看了眼啾啾。
絲毫不覺闖下大禍的啾啾被娘親沉著臉訓斥了,“不得無禮,快叫外公。”
“外公。”啾啾納悶,他竟然是有外公的人?
三胖的娘親是個悍婦,能拿著一支長柄勺將百夫長從街頭攆到巷尾, 他外公更是不得了,直能倒拔垂楊柳,啾啾看了眼自個兒外公, 這一身肉,也不弱呢,於是心悅誠服地又喊了一聲。
冉秦歡喜了, 抱著啾啾拍了拍他的小屁股。
“不錯,你方才耍的那套拳,是你爹教你的麼?”
“不是哦。”啾啾神秘兮兮地板著指頭道,“這是鬼醫爺爺交給我的形意拳,爹爹才教了我幾天,教我打xue。”
“鬼醫?”沒聽說這號人物還會武功。
但想必也就學了個二流子。
不過薛人玉確實是個半吊子水,他武功不濟,大部分都是隻有秘籍,自己卻沒有練過,自己平日裡能跳個五禽戲已是頂天了,形意拳的拳譜是他找人翻譯了,才教給啾啾的。不過小孩子家家的,悟性卻不錯,學得很有模樣。
啾啾點頭。
冉秦抿嘴,道:“你的功夫跟你爹學總是沒錯的,旁門左道的忘了就好。等你們一家四口回了大魏,外公親自教你打拳。”
“好啊好啊。”
武痴啾啾,不知為什麼極合冉秦眼緣,連冉煙濃都喟嘆弗如,這個臭小子越來越會耍寶了。
這邊祖孫倆你來我往打得火熱,落日樓頭,詹沖將兜帽解開,露出裡頭素白如蓮的層疊白紗衣,淺得彷彿能看到裡頭淡紅的茱萸,容恪不露聲色,淡淡地垂眸,杯茶在指尖緩慢地冷卻。
談了很久,但是談不攏。
詹沖是個有野心的人,他想要月滿很久了,但他只是一個閑散王爺,想要得到政權並不容易。別的容恪倒沒有多想,詹沖以往出賣肉體,大抵是為了今日的爵位,他得勢之後,早年褻玩他的人早就一個個離奇暴斃、身首異處了,可見這種事倘若不是出於無奈,或是為了野心,他也不肯做。
這幾年詹沖只對月滿王獻媚,對其他人一概漠視,這種姿態取悅了月滿王,他極為滿意,詹沖只有愈發向他臣服,應當不會對自己動什麼歪心思。
當然,容恪也不怕這個。
詹沖笑道:“景陽王說的不會迴心轉意,是當真沒有轉圜餘地了。小王不才,雖不至於挾持尊夫人,也不對令郎令媛做些什麼,但危急存亡時刻,還是不得已要將景陽王一家扣押在皇都。”
“你很卑鄙。”
詹沖微笑不語,要與他碰杯,容恪蹙眉,並不動手,從方才到現在容恪只呷了一口,杯中清茶早已泛冷。
岳父剛來時,就與他說過,月滿如今率軍抵禦夷族,其中卻有蹊蹺,蘇詹王姿態悠然,不像是真被兵臨城下的敗軍之將,還有閑情逸緻同他打太極,好言規勸……容恪從來時便在尋他破綻,但一直思忖到此時,心中搖搖欲墜的一根絲弦崩然斷落。
這個詹沖從容悠閑,是因為月滿北邊的戰事並不吃緊,他唯一的要務便是將自己扣留皇都。
夷族發兵月滿只是個幌子,幾十年夷族與月滿相安無事,因為月滿地形易守難攻,而且版圖小,毗鄰大魏遼西,一旦出兵,大魏要收複失地並不困難。
所以夷族這次看似對月滿來勢洶洶,其實還是聲東擊西,目標在於大魏,齊戎一早將兵力部署在陳留後方是對的,否則眼下端王那邊便沒了可接應的援兵。詹沖圍困軟禁自己,大魏可少個臂助,而且不論是成是敗,詹沖都可以將自己推出去,說他詐死,國難當頭卻為月滿效力雲雲,總之,能弄得他個身敗名裂。
即便齊戎身為帝王,也說不清這事。
所以詹沖其實一早就和夷族有所勾結,這一套計謀運轉過來,非要親密無間地合作才可,說不準,詹沖還將身體賣給個夷族大汗。
容恪為人並不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