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對區小魚更加感興趣。

他們以為區小魚說的話，不過是基於他作為新晉拳王的人設。

人設嘛，越是奇葩越好，越是出乎意料越好。

區小魚依然掛著笑容，眼神卻慢慢變冷。

其他人眼中的黑拳場，是發洩情緒的極佳場地，是拳手一夜成名的聖地，是賭徒實現家纏萬貫的寶庫。

在區小魚眼中，這裡分明就是水滸傳中十字坡的那棟飯店。

食客是那些擁有著可憐麻木而病態靈魂的觀眾。

肉包子就是這些拳手們微不足道的性命，是他們受傷時的哀嚎聲，是勝利者擊敗對手時的快意吶喊。

他們在吃人！

“不光你們，這個地方的管理者同樣是垃圾，他們是這個城市裡最臭不可聞的垃圾，是人類中散發著惡臭腐爛氣息的毒瘤。”

區小魚冷冷開口，眼神掃過樓上的每個豪華包間。

全場再次安靜。

觀眾們不再歡呼，他們深知這個娛樂城的背景之深厚。

區小魚可以找死，怒罵嘲諷這些管理者，他們可不能，更不敢附和。

“他們視人命如草芥，將同胞的鮮血製成你們杯中的紅酒，邊優雅地品嚐，邊變態地嘖嘖稱讚。”

“你們自認自己的身份高貴無比，卻沒意識到你們的靈魂在散發著全世界最難聞的惡臭，我站在這裡都覺得臭不可聞。”

從登場開始，區小魚就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這個地方在拉著自己一步步走向深淵。

而靈魂中另一股力量在與之對抗，這股力量讓他對這個地方懷有深深的厭惡，從身體到靈魂上的厭惡。

那是曾經身為一名警察的正義感！

打敗南震後，這種厭惡感愈加強烈，讓他幾近作嘔。

區小魚並不後悔殺死南震，南震殘忍地殺死了二十多名和他對戰的拳手，他的死罪有應得。

但是這種殺死對方，來換取地位和金錢的戰鬥，讓他打心底唾棄。

同時那種正義感在驅使著他摧毀眼前的一切。

聖母嗎?

也許吧，但是善良什麼時候也是一種錯誤了。

尤其是上一世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區小魚，善良和正義應該是一種本能。

區小魚隨性得很，有的事他看不見，可以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