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黑了,沒看清楚臉,不過身材很好,個子特高。”
“我之前怎麼說來著,就覺得這是個浪子,果然吧。”
“真是渣,之前還撩老夏來著,哎,男人啊,都不是好東西。”
“厲害厲害。”
好吵啊。
吵得胸口悶。
“老夏,還好你跟他沒什麼,不然就虧大了,這種人啊,我就說了不靠譜。”喬新說。
一個,兩個,三個,全看著她。
尤夏僵硬的笑了笑,心如刀絞般,“是啊。”
喬新拍了王曼一下,“哎,不過阿朋不是在外頭租房子,怎麼還花錢去酒店。”
“這誰知道啊。”王曼急匆匆的就要走,“行了不跟你們扯了,這麼大新聞,我得上去跟她們八卦八卦。”
喬新也說:“老夏,我也走了啊,累死了。”
尤夏“嗯”了一聲。
人走光了,該散的也都散了,宿舍重歸安靜。
尤夏坐著發呆,看到手機亮了一下,她拿起來看了一眼。
荊朋:還沒回來嗎?
她看著這幾個字,面無表情,沒有回複。
過了五分鐘。
荊朋:回來了給我發條資訊。
又是五分鐘。
荊朋:下雨了,你帶傘了嗎?
她平靜的給他回複:我不回去了。
荊朋:沒傘嗎?
荊朋:我去接你。
尤夏:不用。
荊朋:好吧。
荊朋:明天去拍照吧。
荊朋:還沒有和你合照過。
荊朋:你後天走?
尤夏刪了聊天框,將手機放遠些,想去沖個澡,剛站起來,腿一軟,手撐住桌子,緊緊的抓著桌沿,雙手顫抖。
她重新坐了下去,緊咬著牙,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
...
那一夜,尤夏醒了四五次,後半夜好不容易睡著,又做了噩夢。
習慣性的去看手機,黑夜裡蒼白而突兀的燈光刺的人眼疼,她放下手機,卻再也睡不著了。
好可笑。
像有一群螞蟻在心髒緩慢的爬行,忽然間毫無預兆的一起撕咬著跳動的血肉,每當你想要掙紮,想要將它們抖落,卻隨著一次次的抽搐,它們更加深入,一點點往裡鑽,疼的你無處可躲。
疼得你,快要窒息了啊。
…
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