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個屁,她活該。”
“呦。”文瑞搖搖頭,笑著嘆口氣,“來,給我根。”
“你不是不抽煙嗎?”
“看你可憐,陪陪你,沒辦法,誰叫老子愛你呢。”
荊朋猛地站了起來,罵他一聲,“滾犢子,別他媽惡心老子,回去睡覺。”
“兇啥?”文瑞忍住脾氣,“看你心裡難受,不跟你計較。”
......
...
19.
夕陽西下,海邊人跡罕至,尤夏站在一塊巨大的礁岩上畫畫,這是他們寫生的最後一天,這也是她在青山村的最後一張畫了,始於落日,止於落日。
同學們都在收拾行李,只有她和韓明明出來畫畫,韓明明不知道跑到哪個犄角旮旯了,尤夏也不管他,抓緊時間畫下夕陽,無奈太陽落山太快,每一刻的顏色都大不相同,她簡單的鋪了個大色調,便全憑記憶與積累下來的知識默畫著,直到夜幕降臨,才提著畫箱與她的夕陽大海回住處去。
途中,尤夏遇到一個老太太,圍著深紅色格子頭巾,指著她的畫一邊笑一邊說話,純正的地方話,尤夏聽懂一句半句,好像說的是,“好看,真好看。”
尤夏笑著對老太太說了句“謝謝。”
老太太又說了一句地方話,尤夏沒聽懂,問她,“什麼?”
老太太手指指向自己,又重複了一遍。
尤夏問:“賣給你?”
老太太張著嘴巴笑著,連連點頭。
“我不賣畫的。”
一個婦人突然走了過來,扶住老太太,笑著對尤夏說:“畫畫剛回來呀,這麼晚了。”
“對。”
“我婆婆又跟你要畫了吧,她就這樣,這兩年腦子出了點問題,看到你們這群畫畫的小姑娘就想要畫。”
尤夏想了想,將畫遞給老太太,“送給您吧。”
老太太耳朵不太好使,婦人對著她的耳朵大聲說了句家鄉話,她突然笑了起來,露出幾顆銀牙,拍拍尤夏的手,說了兩句話,“好呀好呀。”
尤夏聽懂了,“沒事的奶奶。”
老太太說了句話,轉身就進屋了,婦人對尤夏說,“我婆婆讓你等一下。”
“好。”尤夏放下手中的畫箱,原地站著等她們。
不久,老太太慢悠悠的走了出來,手裡拿了一串貝殼串成的項鏈,遞給尤夏。
尤夏問:“送給我的?”
老太太點頭,手在脖子上繞了一圈,尤夏看懂了,將項鏈戴到脖子上。
婦人笑著說,“謝謝你的畫啊。”
“不用謝的。”
老太太拿著畫進屋了,她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兩手捧著畫高興的看了會,放下畫,手上沾了顏料,兩根手指撚了撚,顏色暈開了,又在衣服上揩了揩,還是沒擦幹淨,於是朝尤夏舉了舉手,笑的格外開心。
婦人突然一臉感慨,對尤夏說:“哎,我婆婆每次看到有人過來寫生都會跟人家要幅畫,現在房間都掛不下了,說來她也是可憐,以前她的小閨女就喜歡畫畫,可惜那小閨女有一回跟著我公公下海,就再也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