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回來!”
“為什麼,為什麼!”
姜嫇無語凝噎,哽著喉,含著淚。
她不知到底該如何回答她。
“你說話啊!”
聽不到答話,沈瑛抬眸狠瞪她,雙手猛捶打她胸口,恨不得將她擊個粉碎。
“你為什麼不怕我會一直在傻等。”
她說過,她這一生只就只有她一個夫君。
“是不是玩膩了,就沒勁了……”
“也是呢……你是皇帝,整個天下的女子隨你一揮手,就蜂擁而至……”
沈瑛冷冷自嘲一笑:“你若真厭惡了我,就把話說清楚,不要耽誤我的餘生,不要耽誤我……另擇她人!”
“阿瑛!”姜嫇一聲低咆,雙臂緊再又緊,全身抖地比她更厲害。
她如何不想見她,如何不想!
她只是沒勇氣去見她,不敢見她。
那件事一直膈應在自己的心裡,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沈瑛。
縱使她現在是天子,是皇帝,可她卻覺得自己不配上她。
她被玷汙過,她不再清白。
姜嫇一想到這不由暗暗咬牙,咬得牙口腥紅暗流,她咽盡,緩緩顫著聲說:“莫哭了。”
莫哭莫哭!
她對她就只說了這般簡單的兩字就夠了?
沈瑛心中又氣又惱,使勁哭得稀裡嘩啦,淚泥似的,再難成聲。依然埋首在姜嫇胸前,眷戀著她懷抱的溫度,呼吸她身上熟悉的氣息,這些觸感令她悲憤的心又有著無比踏實的充盈。
她真真是賤。
賤透。
嘴上說著要絕別,心裡還這般貪念不放。
思此,沈瑛遂把心一橫,硬生生推開姜嫇,嗓音啞冷七分:“不論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我只與當初的子寧說,我沈瑛從不是個不識好歹的人,不會為貪圖榮華富貴就死纏不放,更不會傻裡糊塗的為誰死守一生,尋你,便是來和你把這筆情債理個清楚。”
她說著,忽將一直揣在懷裡的休書,塞交到她掌心。
“你被休了,今後各自天涯陌路。”
決絕一語,沈瑛毅然與她擦肩而過,邁步欲離開。
想見的人,想說的話,她都辦到了,該灑脫的時候就算是裝的,也絕不能把自己變得卑微下賤。
可為什麼心還是痛得這麼厲害,讓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踏出一步,腳底就有千針紮足。
“阿瑛!”
姜嫇一聲急喚,亦是心痛如絞,回過身猛一下把人又拽回懷抱裡。
熱燙的呼吸印在女人的頸後。
糙熱的掌心壓在女人的腰間。
“是我不識好歹,是我!”
“是我讓你等太久了……”
“我沒有厭惡你,不論我是子寧還是姜嫇,我的心一如當年在你沈家祠堂所立下的誓言!但是……但是我沒去找你……也有我難言的苦衷。”
難言的苦衷?
沈瑛暗暗冷笑,會有什麼樣的苦衷可以讓她這麼久也不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