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除非和殷瑜有什麼關系？

這般一想，她突然才發覺殷瑜對子寧的態度非常不一樣，再以殷瑜自傲的性子，他怎麼會肯屈身來給她們牽馬？

沈瑛暗思不斷。

然而子寧根本沒有想起什麼，但她的夢已經早早告訴了她，她就是那個殺人如麻，冷血無情的玄衣女子。她不想聽到殷瑜把這樣的過去告訴沈瑛，不想讓沈瑛覺得害怕，因為就連她自己一想起夢中那樣狠絕的自己，都要一陣寒顫。

她就想在沈瑛面前，做現在的子寧。

事情過去了兩天，殷瑜都沒有來沈府找子寧，但其實殷府的下人已經暗藏沈府周圍，監視沈府進出來往之人。

第三日曉膳後，沈漣一臉嚴肅地把子寧喊去書房談話，殷氏偷偷在沈瑛耳邊提醒了兩字：子嗣。

沈瑛緘口難言，心有幾分無奈。

她們成親已大半年了，肚子仍未有訊息傳出，難怪母父一早臉色就這麼難看。可趙大夫瞧診過她們都很健康，蠱蟲在子寧體內融合的也極好，平日裡促孕的藥又常在服用，她們一直都在努力。

該有的總會有的，遲早而已。

沈瑛並不擔心子嗣的事，隨後帶著靈琦與靈瓏出府，到綢緞鋪子裡盤點餘貨。殷家僕人看到沈瑛單獨坐轎，馬上把訊息回稟自家將軍。

當沈瑛剛到綢緞鋪子裡沒多久，殷瑜便闖來了。

靈琦和靈瓏兩丫鬟一看到他，就馬上阻攔他靠近自家小姐。

殷瑜識分寸沒再強行靠近，看著面前的沈瑛，擰眉道：“瑛兒，我談幾句，不會耽擱你太久。”

沈瑛沒有回他，繼續盤點著眼前的貨物。

靈琦沉聲說：“小姐在忙事的時候不論誰來都不得幹擾，殷將軍若找小姐有事相談，那也要等她先忙完。”

靈瓏斜他一眼，將他請出書房外。

殷瑜站在門外一等就足有兩個時辰，站兩個時辰對他來說不算難事，但是心裡著急，就變得非常漫長以及煎熬。

又過了半柱香時間，沈瑛把總算忙完了綢緞鋪裡的事，她吩咐靈琦先去茶齋準備客廂。沈家茶齋就在同一條街上，離得算近，靈瓏打著花傘撐著主子徐步前往茶齋，殷瑜不敢靠太近，離著有些距離跟在她們之後。

直到進了茶齋，入了廂房，沈瑛都沒與殷瑜主動講過一句話，殷瑜見丫鬟在更不好開口。待丫鬟們砌好了茶退下，沈瑛自顧自先飲著，神色漸顯松緩。

見狀，殷瑜這才出聲，拱手相敬道：“子寧當初流落蜀城，幸巧被你帶回沈府眷顧，殷瑜在此先謝過瑛兒的大恩。”

聞言，沈瑛唇角帶譏，冷冷一撇：“殷將軍是以子寧什麼人的身份來謝我？”

殷瑜心底陡沉，料到與她談話定是不會愉快的，他啞著嗓聲闡述一件事實：“我與她的關系，比她跟你更加深厚。”

聽到這句話，沈瑛胸口窒了一瞬。

果然，她猜想是對的嗎？

子寧和殷瑜，他們……

這事還真是可笑呢！

可笑她和子寧原來曾經都喜歡了同一個男子。

上天真是會捉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