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異霖眸色一滯,似乎察覺到了有一絲不同尋常,想要回憶當年的血祭究竟是什麼樣,但已經記得不是那麼清楚了。
這些鐵鏈,不將她捆起來吸幹她身上的血,浮在空中猶豫什麼呢?
鐵鏈越伸越長,將沉瓔包圍了起來還不夠,還再繼續伸長,好似被灌溉了靈藥的藤蔓,瘋狂地生長。
天頂的雲紛紛攏了過來,這片原本只有晨與春的天地,驀地有了夜幕將臨的兆頭。
“異霖上仙,這……”有人不安地出聲。
在場的都是“年輕”的散仙,沒有見過當年血祭的場景,對於血祭半妖之仙開啟戌寅門重獲永生這樣的事也只是道聽途說。
更準確地說,是被沈異霖描繪的瀛洲未來藍圖給說動了,才會來到這裡。
沈異霖冷哼一聲,目露輕蔑的神色,要不是他還需要這些散仙的簇擁,他打從心底裡開不起這些沒什麼能力的散仙。
“怕什麼,將心頭血滴在石碑上的是她又不是你,那些鐵鏈還能反過來找你不成……”
“噗——”
沈異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胸口傳來的刺痛堵在了喉嚨裡。
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到比他手臂還粗的漆黑鐵鏈穿透了他的胸膛,但即便如此,他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而是全被這根粗實的鐵鏈吸收了。
鐵鏈迅速泛出猩紅猩紅的光芒,將他整張難以置信的臉都照亮。
他身旁的眾仙一驚,但還沒得及退開去,也紛紛被刺穿了胸膛。
忍耐不了的疼痛的散仙慘叫連連,響徹整個孤島。
沈異霖瞪著眼朝沉瓔望去,見她安然自若地挺立著浮在石碑之上,眉目含笑。
他卻怎麼看怎麼覺得挑釁。
沉瓔笑問:“異霖上仙,請問鐵鏈穿膛過的滋味如何啊?”
沈異霖已經顧不得周圍亂成一片的眾仙,運起通身的靈力,凝在手上,想要將胸膛上的鐵鏈□□,卻反而引來了更多的鐵鏈。
“噗嗤、噗嗤——”
一根又一根鐵鏈將他徹底捅成了刺蝟。
而這吃人的鐵鏈還在不斷地瘋狂生長。
兩個石柱中間出現了紅霧彌散的光屏,映入沈異霖的眼底,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是戌寅門開了。
以這成百上千的散仙與他為祭!
沈異霖目呲欲裂:“這不可能!”
他到底也還是活了上萬年的上仙,隨著他的震吼,他周身的靈力暴漲,竟直接將那些手臂粗的鐵鏈盡數震斷。
沉瓔不慌不忙,冷冷一笑。
如果這僅是戌寅門血祭,或許到此便為止了,但在沈異霖應下賭約的那一刻,這就已經受了天道庇護。
沈異霖掙脫了那些鐵鏈,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只見那些斷裂的鐵鏈散著紅霧又癒合起來,繼續朝沈異霖纏鬥而去,大有不把他的血吸幹誓不罷休的架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異霖已是滿頭大汗,渾身法寶一件一件地用,卻沒有絲毫用處,根本抵擋不了那有靈性的鐵鏈的襲擊,不多時又被刺穿了肩胛骨和腹部,被拖得寸步難行。
他惡狠狠地看向沉瓔:“是你搗的鬼是不是!是你!”說著說著卻驀地愈發無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