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靈托腮,她怎麼有一種看的即視感,下意識的有一種覺得滿滿都是陰謀的感覺!
張靈靈又摸了摸下巴,“然後,那人家就接受了媒人的安排了?鎮子上找不到好人家只能往下面村裡找,而村子裡最好的人家莫過於村長家的大兒子。”
林白不說話,只是看著張靈靈笑。
張靈靈倒是對著那姑娘沒什麼惡意,只是一想起她那娘一貫的性格,就忍不住頭疼,算了不想了。
張靈靈抱著順其自然的心態岔開了話題,只是沒想到之後她會和那姑娘那麼有緣,為了救人,她甚至出手不止一次。
走出村子之後,走在被踩的稀疏的野草小路上,張靈靈和林白說這段時間她爹領著清水村的村民們養雞養魚養蝦的事,林白聽了也是一臉的感慨,有感而發道:“我兩個月沒來,你們清水村的人都胖了不少。”
林白這話是真心的,他出任務兩個多月看的人都是越來越瘦,甚至有的地方都已經斷糧,吃土。
沒出過門的張靈靈懵逼眼:“……”
都快瘦成鬼了!居然還被誇胖了!?
“可我覺得,雖然清水村現在的吃食比以前好了一些,但最近的都是從早到晚的忙,手腳就跟竹竿似的,走起路來衣服在身上打晃,根本就看不見人身上長肉啊。”
底子虧的太狠,勞作太猛,人身上的肉根本就長不起來,張靈靈不好吐槽,人瘦得她都滲的慌,白天像一根竹竿晾衣服,晚上像骷髏鬼就差雙眼冒鬼火啦!
林白臉上的神情嚴肅的起來,“比外面的人好太多了,走路有勁多了,精神氣也不一樣,臉上看能看出人樣,算好的了。
林白想起在他出任務時看到的景象,口氣格外的沉重:“我出任務的時候,看見的鄉親瘦的只剩下骨頭,臉上只剩下一對外凸的眼睛,風一吹就會倒的樣子,看的格外的揪心。”
這個話題可就沉重了,談來談去,難道他們在比誰更像骷髏架!?
張靈靈心塞的不得了,關於林白說的張靈靈略有耳聞,她爹每次從工會回來,總是唉聲嘆氣,憂心忡忡,像他們周圍的村子雖然受清水村影響,可到底是拔除禾苗的時間太遲了,紅薯育苗的太晚。
算計了一下時間,紅薯成熟的時間剛剛好可以救命,張靈靈於是安慰林白道:“再熬一熬就好了,我爺爺說,紅薯在伏旱嚴重的情況下能利用天氣,莖葉大面積覆蓋地面,拼命的紮根向下,等過了這一陣紮根長葉子的時期,就可以割紅薯藤吃了。”
她爹就是在公社聽多了,嚇到了,雖然他們村家家戶戶都用自家養的魚蝦換了點糧食,暫時餓不死人,可口糧關繫到活命,誰不怕!
更何況,村子裡四處聯姻,家家戶戶幾乎都有外村來的媳婦,嫁到外村去的閨女,誰不害怕饑荒會餓死人,都想自己手裡有點糧,稍微借點給親人活活命。
林白在心裡估算,張靈靈就著她爹給她的訊息結合看的科普擴充套件開道:“現在靠著野菜和磨成粉的麥杆子熬上半個多月,等到紅薯藤紮根發葉子,就可接著吃紅薯藤,熬過8月,等到9月紅薯就能收獲。”
雖然吃的東西很差,可好歹應該不會在餓死人了!
兩人說著話走路,時間過的很快,走到了地頭,部隊裡的兵遠遠的看見他們就招手打招呼,“連長好,嫂子好。”
張靈靈靦腆的落後一步,躲在林白身後。
一路上沉重而抑鬱的氣氛,隨著這熱情如火的問候聲風吹雲散。
一下子被上百人揚起大大的笑臉熱情洋溢的跟打招呼,淬不及防熱情,讓張靈靈笑得腮幫子都酸了。
如果說昨晚吃飯前的熱情還帶著些矜持和羞澀,今早一大群綠色的身影看向她時個個眼睛亮的驚人。
林白貼近微微低頭她小聲的說:“你昨晚做的酸菜魚實在是太好吃了,他們昨晚不是咬了舌頭,就是咬了腮,香得口水收不住,睡覺的時候口水還直流,現在這些臭小子一見到你就狼眼方光。”
張靈靈聽的既心酸又好笑,默默腹誹道,能不好吃嗎?我泱泱大國多的就是吃貨,為了吃,什麼都想著點子燒好吃上一口,這燒菜的技巧一而再再而三的改進,就算是材料不足,燒出來的菜也好吃的很。
說話間,林白陪著張靈靈一起朝著樹蔭下走去,張靈靈身體虛,不能曝曬太陽,把她送站在樹蔭下,認真的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轉身下田搭木架子,把昨晚插好紅薯藤的木槽放在架子上。
“連長和嫂子感情可真好啊,我還是第一次見一向天不亮就集合的連長,居然到太陽曬屁股了才出現。”
“噓,小聲點,小心被小心眼的連長給聽見!”
張靈靈蹲在樹蔭下,聽見眾人幹著活還不忘竊竊私語,臉上的靦腆僵了僵,默默的轉了個身,用後背對著他們。
這種程度的嗓門別說是耳力特別敏銳的偵察兵了,就是普通如她,都聽的一清二楚,張靈靈覺得自己——好想也小心眼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