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踮起腳尖一看,也覺得有些怪異。
玄武臺東側,人群明顯比他處更為密集,而且詭異的是,人潮中心並非是擂臺,而是擂臺旁邊。
“去看看。”
郝瑟、屍天清和舒珞,三人奮力擠入人群,穿過朱雀臺,繞過白虎臺、費了整整半盞茶的功夫總算是到了玄武臺一丈之外。
到了近前,愈發覺得怪異,按理來說,圍觀群眾的關注點應是擂臺上的打鬥,可這玄武臺前,卻根本沒人關注擂臺上的戰鬥,反倒都伸長脖子盯著擂臺下一個方向,還圍得密不透風。
郝瑟踮起腳看了半晌,也未看出個所以然,便拍了拍前方人的肩膀:“喂,大哥,你們這不看擂臺賽,都擠在這看什麼呢?”
“去去去,別吵吵,我這看美人兒呢!”前方人不耐煩掃開郝瑟的手。
“美人?!”郝瑟不禁有些激動。
舒珞不禁扭頭看了身後屍天清一眼。
屍天清頭頂的鬥笠又寬又大,將一張臉遮得很是嚴實。
“大哥,什麼美人兒啊?讓我也瞅瞅唄。”郝瑟興致勃勃追問。
可根本沒人搭理。
郝瑟翹首觀望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有些抓耳撓腮,悶頭又往前鑽,可鑽了半天,卻沒鑽出一條縫來。
“阿瑟,天清幫你。”屍天清上前一步,以指為劍,迅速在前方兩人身上一點。
“哎呦,哈哈哈哈!”
“誰點我笑xue?!”
那二人身形立時一軟,躥到了一邊。
“小瑟。”舒珞拉住郝瑟隨著屍天清一路往前。
仨人就在屍天清的開路下,伴隨著“哈哈哈哈”、“哎呦好癢”、“誰啊,討厭啦!”的背景音中彎彎繞繞擠到了厚厚人牆外圍。
隔著重重疊疊的人影,勉強能看見人牆內的情形。
有兩個魁梧漢子圍住了一道窈窕身形,僅露出一抹裙角,其餘皆看不真切,只有聲音傳出。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小娘子曾是秦淮河的花魁吧!”
“這位公子,請自重!”
“自重?!哈哈哈哈,你一個青樓□□,竟然叫我自重?!”
“你別以為你進了重華會文試複賽,就當自己是盤菜了啊!說到底,你不過就是個千人睡萬人陪的□□,在這裝什麼清高?”
“你說什麼?!”
“哎呦呦,想打人?來來來,使勁打,打是親罵是愛,哎呦,這騷勁兒,打得舒坦!”
“說實話,小娘子你今天來這,是不是就是為了找男人的吧?!”
“來來來,讓情哥哥親一個!”
“對對對,小娘子,親一個!”
“哈哈哈,親一個!”
四周眾人也是紛紛起鬨,現場一片混亂。
“臥槽,聽這口氣聲音,莫不是蓮心?”郝瑟勃然大怒,唰一下抽出了千機重暉。
屍天清眸光一冷,舒珞面色一沉,二人殺意同時飆出。
可就在三人出手的前一瞬,突生異變。
空氣中,突然湧起濃烈血腥之氣,一射黑影如墨色閃電撕開碧藍天穹,攜風而至,無聲無息落在了宛蓮心身側。
黑衣如魅,琉璃雙瞳,刀疤橫在眉梢,厚重血氣隨著衣袂翻騰,嗆人鼻息。
東邊青龍臺裁判的喊聲遠遠傳來:“青龍臺,第二輪,四百三十八號,流曦勝——誒?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