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路銘沒有了聲音，但鄭智煥才說道一半。深吸口氣，他繼續把他想要說的全部發洩出來：

“最近，我聽到了大家對我很多不滿，我反省了一下我自己。”

“攻擊只是一種手段，仇恨才是慣性。我不再是一個邪教的首領，不要需要信仰讓教眾圍繞在我身邊。所以，我不會去回複那個帖子的。”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路銘陰沉的聲音：“你拋棄了那些支持者，你以後永遠不會得到他們的支援！”

“不，我再需要了。”

作為複仇的第一步，鄭智煥要在理論的戰場上，駁倒鍵盤俠那些支撐他們的驕傲。

“現在的我，不再需要一個完美的人設了。我想給我觀眾看到的是，是我創造價值的能力，這會成為我成功的基石。”

“我要脫離那些傳統相互攻擊的競爭手段。單單靠著作品的質量，掃清掉圈子內所有魑魅魍魎！換一個大好河山，給更多喜歡和關注動畫的人。”

“現在的你，受了傷。我們團隊的成員都被警察保護住，你告訴我，你還能威脅我什麼？”

鄭智煥一連串的嘴炮和質問，換來了電話一陣嘟嘟的忙音。

“掛了嗎？”

在鍵盤俠最引以為傲的領域擊敗他，鄭智煥的反擊無比成功。

看看天色，已經接近傍晚了。鄭智煥繼續行動，他要去向兄弟會老成員求證一個傳說……

一個鍵盤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只剩一位鍵盤俠的身份還隱藏在暗中。

發現鍵盤俠的身份，並沒有令李言有多開心。團隊已經分崩離析了，現在大家之間，誰也不理睬誰。鍵盤俠已經成功，李言想要保全團隊的計劃失敗了。

李言看到了愛麗絲，她坐在板凳上寫生雪景。

白雪皚皚的冬天，昏黃多雲的傍晚。美麗的學姐在寒冷的天氣中寫生。

想起學姐昨天的表現，李言不自主的走過去。

從畫面就能看出，愛麗絲狂暴的心情今天依舊在持續。淩亂的筆觸徹底失去了對於形體的控制，粗暴的顏色都沒怎麼經過調和，畫面的基本關系更是一團亂遭。

“學姐，我幫你畫吧？”

李言的聲音才讓愛麗絲意識到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狂暴的她，剛才完全沉浸在畫畫的發洩中了。

意識到自己精神狀態不好的她，給李言讓出位置，笑道：“真是一團亂遭呢！好像是我發洩的有點過頭了……”

心情鬱悶的愛麗絲，總是喜歡粗暴的畫畫來發洩。那種破話畫面的規則和即將成型的美好，都讓她有一種打破規矩的快感。

愛麗絲也知道，這樣不好，讓學弟看到，更加的不好。所以她讓位給李言，自己在吧冰冷的天氣中冷靜一下頭腦。

讓她驚異的是，被應該不會畫畫的李言，端起調色盤和畫筆的樣子卻十分端正。

“你會畫畫？”

李言沒有回答愛麗絲的問題，而是問了這麼一個問題：“學姐，你看網路上那篇爆料了嗎？”

愛麗絲有些鬱悶，不情願的回答：“看了，那些家夥亂編排我和鄭智煥的關系，隨意亂說。”

“現在他們不止罵小煥，連帶著我們這些幫兇也全部遭殃了。

點點頭，李言用畫筆在畫面中勾勒出幾根線條。愛麗絲看懂了李言線條的用意，這是在重新建立畫面中物體空間的關系。

勾勒完線條，李言再問道：

“學姐，你覺得最近發生在你身邊的那些事情好嗎？”

最近發生的事情嗎？怎麼可能會好。愛麗絲嘲諷一笑，說道“

“一點都不好。網路上大家打來打去的，亂做一團。現實裡面，團隊裡面成員也是。這個世界真的太不好了！“

愛麗絲露出一個尤其悽慘的笑容，接著說：“可能我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大家都不能理解一下對方呢？總要變成仇恨和攻擊。”

她知道她的可笑，兩次不歡而散都是她的作為，她是如此令人恥笑。

“學姐你可以繼續說，專心畫畫的我，是不會笑你的！”

繼續說嗎？愛麗絲盯著李言熟練的更改著她的畫面，她真的有很多話想說。有了一個送上門讓她發洩怨氣的家夥，他就要做好不開心的覺悟。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小煥要變成那個樣子，說什麼孤家寡人之類的。楊悅也是，還有在座的所有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