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石鐘轉動,獨孤嘯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靈力在瘋狂的增加著,體內新衍生出的幾條帶有鋒利之氣的經脈光芒大綻,最後化成了一個倒鈎般的利刃。
利刃一出,就陷入了混沌之中,連空間都不能承受這把利刃,石鐘都因它的出現而消散了,身後的無才額頭滿是大汗,在拼命的維持著。
獨孤嘯知道這種狀態持續不了多久,急忙沖向食骨,利刃隨著獨孤嘯的動作,在天際劃開一個巨大的裂縫,所過之處,空間全部崩塌了。
食骨拿起手中的牙齒抵擋,但瞬間就被割破,獨孤嘯得理不饒人,繼續劃向他的身體,卻見食骨做出了一個詭異的舉動。
他張開大嘴,舌頭如鞭子一般纏上了獨孤嘯,剛一碰到身體,獨孤嘯就感覺身體快被撕開了一般,無比疼痛,像是有萬千個鋸齒劃過。
“啊”獨孤嘯吃痛,急忙用手中的利刃割斷了食骨的舌頭。
“唔”舌頭被割斷,食骨已經無法說話了,知道不能再戰,開始急忙逃跑,獨孤嘯想追出去,但身體實在太痛了,只能作罷。
食骨逃離後,無才也撐不住了,暴漲的靈力開始消退,手中的利刃也消失不見了。
獨孤嘯苦笑著,與無才回到了屋內,這食靈族太難纏了,要不是最後無才突然爆發,根本就奈何不了食骨。
獨孤嘯有很多話想問,不過無才執意要先給獨孤嘯療傷,脫下外套一看,只見那傷口血肉向外翻著,體表的面板已經沒了,十分惡心。
這種密密麻麻的血肉上翻,居然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獨孤嘯已經睜不開眼了,實在太惡心,受不了這種場景。
都說那些食肉的野獸,舌頭上長滿了倒刺,被添上一口都受不了,現在總算是見識到了。
無才小心翼翼的為獨孤嘯上藥,當處理完,獨孤嘯的上身已經纏滿了布匹。
“總算是弄完了”無才鬆了口氣,頹廢的躺到了一邊,本就已經精疲力竭了,又強撐著幫獨孤嘯處理好了身上的傷口,累得她臉色發白,一躺下就睡著了。
獨孤嘯吃力的挪動身體,不敢動作太大,看向了無才。
人這東西也是奇怪,最初受傷的時候什麼都不管,忍著疼痛還想要了食骨的命,現在處理完了傷口,連動一下都想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傷口弄開,殊不知,如果會弄開的話,在最初那麼劇烈的動作下,早就不好醫治了。
想到這,獨孤嘯不由得笑了出來。
白勝雪曾說自己打碎的石鐘是她師祖留下的,她的師父是武靈閣閣主,恰好無才調動了自己體內那個石鐘的碎片,原來,這就是她的身份麼。
那個老頭子是她的徒弟,可是他看無才時的眼神,卻完全不像是師徒,他倆到底是什麼關系?無才又為何將她修煉出的東西留在了天靈城?她就是因為石鐘的碎片在自己體內,才會一直跟著自己的麼?
她當初問自己相信緣分麼,就是因為自己把石鐘帶了回來?那她為什麼不直接取走?
獨孤嘯的腦子很亂,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卻怎麼也想不通,腦子亂糟糟的,無法縷出頭緒。
一天後,無才終於醒了,見獨孤嘯正盯著自己,輕笑道“幹嘛這麼看著我?”
“那個被我打碎的石鐘是你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獨孤嘯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應該能猜出個大概吧,用得著一直守在這?”無才笑問。
“哎呀,你就快說吧”獨孤嘯無奈的催促道。
“好吧”無才點頭,道“讓你失去靈力的,就是我曾留在天靈國的鎮靈鐘,我停留在半步破靈境一百年,一直以為是因為失去了鎮靈鐘的緣故,我本以為再也沒機會踏入破靈境了,沒想到它竟被你打碎了,進到了你的體內。可我一催動靈力,想要將它取出來,就會連帶著抽走你的生命,所以我只能跟著你,卻沒想到竟也因此達到了破靈境”
也就是說,她取走鎮靈鐘,自己就會死,她不忍心下手,所以才會一直跟著自己,不為別的,竟是在等著自己死。
獨孤嘯臉上帶著苦澀,開口道“從頭說”
無才點了點頭,隨後臉上湧出一股黯然失色“兩百年前,從我出道開始,就未曾一敗,後來又從火家得到了鎮靈決,加入天靈國之後,我用了五年的時間,將鎮靈決融會貫通,並坐上了武靈閣閣主的位置,後來還孤身一人打進了聖靈國,舉國上下,幾百個同為靈海境的武者,沒有一個可以接我三招。我鑄就過輝煌,創造過歷史,享受了幾十年的榮華富貴,做了幾十年的天下第一,卻始終不能突破到破靈境”
“後來我突然醒悟,我拼命的修煉,真的是想成神麼,神與人有什麼不同?我一直都是天下第一,我享受著世人的尊敬,得到了世人夢寐以求的一切,神也不過如此吧,可事實上,我卻越來越不開心,沒有人可以陪我說說話,寒冷的夜裡我只能一個人瑟瑟發抖,於是,我留下了鎮靈決和自己修煉出的石鐘,打算放棄一切,去找一個能陪我的人”
這就是高處不勝寒的寂寞麼,獨孤嘯好奇的開口問道“你當初的實力,比起道海那一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