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真正有這個力量的時候，反而彷徨了，殺戮、無止境的殺戮，然後呢？她還是她嗎？

那什麼是平靜的生活呢，大多數人，會以為“平靜的生活”便是：燈紅酒綠、物慾橫流的生活，那讓人類感到生命的激情和熾熱，追求著未得到而渴望的事物，往往都籠罩著魔光，充滿蠱惑的力量。

而等人們實際擁有它的時候，它會和你此刻握在手中的杯子一樣樸實。

然而，這種解釋與素言理想的人生有著千差萬別，她在思考這是另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那麼你是……”

素言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麼一位前輩，儘管對方沒有惡意，她也沒打算回答他，因為這個問題，她也沒有答案。

“我是誰，重要嗎？你可以猜測，我也許是田間的老農、也許是掙脫束縛的魔鬼、也許是隱世潛修的大能、也許是道宮的神只……”

老者娓娓道來，眼角皆是笑意。

“哦，你是道宮的神只!”

素言篤定道。

“我說了這麼多，你就記住這一個？”

老者一怔，難道真的被看出了什麼?

“你說道神只時，停頓了半晌。”

素言神秘一笑，銳眼識人。

“也不全是，我曾是田間的老農、也曾是掙脫束縛的魔鬼、也曾是隱世潛修的大能、現在是道宮的神只——蘇君。”

老者淡笑，平靜道，沒有被看破身份的驚訝。

“蘇君，是那位靈連蜷兮既留，爛昭昭兮未央的那位嗎？聽說您精通幻術，不知何以教我？”

素言心想，假如蘇君再深入一點這麼問她的話，她想自己大概也回答不出來。

“遵循腳下的足跡，去你想去的地方，你會知道自己的大道在何方。”

蘇君作為一個引道者，是稱職的，一個呼吸間，太上道宮的弟子們，都被他送入夢境之中，他沒有說的是，他的幻術也來源於——幻夢境。

“這裡是……”

素言抬頭，就是心之嚮往所在嗎？自己原來還是不能忘懷。

“言兒，不要傷心，你是為父的麒麟女，身懷仙脈。這一世，註定要屹立絕顛！你是為父的驕傲，我不允許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父親，不要說了，別說了，我去找藥師，他會治好您的。”話語幾經梗塞，有點語無倫次。

“不要再哭了，不要記掛我。為父只希望你一生，言笑晏晏，安之若素，記住你的真名是姬素言。這一世，我再也保護不了你了……”

……

“姐姐，姐姐，不要死……”他傷心痛哭，如同杜鵑啼血。

“為什麼……嗚嗚……”南明遠滿臉淚光，看著周圍的人群，他們為什麼這麼殘忍？

……

“我會回去的!”素言一字一頓道，不知何時，淚水模糊了她的臉頰，心底的記憶再次勾起不願回首的往事，原來執念已經成為了她的心魔。

“好!”

黑暗混沌中，有人回應。

素言只覺得眼前一花，接著，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傳來，身形似乎都不受控制，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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